胤禛覷眼盯着她,這算是剖明心跡?
被胤禛黝黑深邃的眸子盯着,秋月也沒有不自在,這卻是她真實的想法,何懼打探。
胤禛看着她杏水秋眸,撇過話題道:“朕屬意富察家的小子,唔,瓜爾佳家的那個小子也不錯。”
秋月笑道:“聽皇上這麼說,必定已經有了選擇,若皇上在兩個孩子中斟酌,倒不如問問弘曆的意見,他年紀也不小了,伴讀是他自己的事,皇上也該讓他參與,做做選擇。”
說著,又撿了福惠平日的一些小事說了會子,便收拾了餘下的東西,拎着食盒離開了。
翌日午間,秋月和福惠在炕塌說這小話,看着窗外碧樹上,聽着偶爾的蟬鳴,迷迷糊糊間母子二人睡了過去。
臉上一陣瘙癢,迷糊的睜開眼,卻是弘曆稚嫩卻年輕的一張笑臉。
見秋月醒了,弘曆笑眯眯道:“年額娘醒了。”
秋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在枕上蹭了蹭,睨眼道:“這大中午的不去午休,跑翊坤宮來幹嘛。”
弘曆被她無意中的風情弄了心裡一緊,拿起桌上的涼茶猛喝了幾口,這才答道:“待會要去武場練庫布和箭術,路過這兒,看看年額娘。”
秋月嗤笑了一聲,打趣道:“每次來額娘這兒,你就猛慣水,難道你的毓慶宮連口水都沒得喝,還巴巴兒跑到我這裡牛飲,白白糟蹋了我的好茶。”
見了她的嬌笑,弘曆頓時酥麻了半邊身子,訕訕笑了笑,“年額娘這兒的茶自然比毓慶宮的要香醇,弘曆就愛年額娘宮裡的吃食茶水。”
夏悠琴端着點心瓜果進來,見秋月醒了,笑道:“可是四阿哥將主子吵醒的。”
見弘曆耳尖紅紅的,秋月笑道:“不是,外面的蟬聲鬧人的緊,怎麼如今都入秋了,還有蟬,倒是奇怪的很。”
說著,披了件外裳起身,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弘曆說著話兒。
一時福惠醒了,見了弘曆,高興的從被窩裡蹦了出來,趴在弘曆懷裡嘰嘰咕咕的鬧個不停。
秋月掀被起身,走到洗漱架子旁,一面擰着帕子,一面笑道:“都還沒洗漱呢,髒兮兮的就在你弘曆哥哥懷裡鬧。”
因剛起身,秋月裡面不過穿着一件薄的碎花寢衣,外面隨意披了一件外裳,更是身段婀娜,體格風騷。
秋月並不以為意,弘曆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還在她這裡歇過午覺,且現在剛十三歲的他也不過上初一的年紀,哪裡會多防備。
而且弘曆情竇初開,正是害羞的時候,而且他自己也不甚明白這主公感覺,看她的眼神多是羞澀和坦然。故而也沒被秋月和其他人看出,只當他到了青春期,又剛通曉人事,有些不適罷了。
秋月簡單洗漱了一番,擰了帕子打算替福惠洗漱,弘曆笑道:“兒臣來吧。”說著,接過巾帕,替福惠擦臉,福惠也是一臉興緻勃勃的樣子。
秋月見他們兄弟倆如此,不禁有些欣慰,以後弘曆坐上那個位置,看在往年的情分,自然也能對福惠優待幾分,笑着掛了掛福惠的鼻子道:“你個小傢伙,這麼小就會支使人做事了,先是額娘,然後是你阿瑪,現在又變成你四哥了。”
福惠摟着弘曆的脖子,嘟嘴道:“四哥好久都沒來看福惠了,四哥壞,這是給四哥的懲罰。”
“你就欺負你四哥性子好。”秋月搖頭笑道,一面轉過屏風,坐在梳妝鏡前梳頭裝扮,留他們兄弟兩在裡間說著悄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