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不是了,晚上事多,您忙了這麼久,好歹用一點,墊墊肚子。”說著,香雪將飯食一一擺出,很快小几上擺上了七八個碗碟,屋裡立刻瀰漫著一股飯食的香味。
見鈕祜祿氏滿臉疲憊,香雪有些訝異道:“如今主子已經成功了,那李氏在不能再對付主子,那年氏和她兒子都生死未卜,沒有什麼人能危險的小主子了,怎麼奴婢感覺主子您比前幾日還要煩愁些?”
“李氏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了,便是我不出手,她遲早也要被自己弄死。至於年氏和她兒子,現在咱們都還沒得到消息。”鈕祜祿氏淡淡道,又想起自己的猜測,心裡更是煩悶。
“現在皇上在翊坤宮,而且翊坤宮的人都被皇上杖斃了,消息傳遞十分困難。並且,出了這個事,也算是打草驚蛇了,咱們往後再想往裡面安插人手,只怕是有些困難。”香雪道。
鈕祜祿氏點頭,“既然打草驚蛇了,以後千萬不可輕舉妄動了。況且這次一箭雙鵰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那個孩子身子骨本來就弱,這麼冷的天,只怕也活不了。”
香雪點頭贊同,“正是呢,這高門大戶每年風寒而亡的孩童就不少,何況身子弱的,還在水裡泡了這麼久,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鈕祜祿氏想了想,搖頭道:“也不一定,若按原計劃,他定時活不成的,只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劉貴人,壞了我這麼好的計劃。”
說話間,鈕祜祿氏眼裡閃過一絲不悅,淡淡的語氣也有似氣急敗壞,可見對破壞她計劃的人不滿。
“主子,那要不要咱們再出手。”香雪建議道。
見平時沉穩的她說出這樣的話,鈕祜祿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也太心急了,不過是這麼一點小小的成功,就讓你飛了心?”
被鈕祜祿氏一瓢冷水潑下,香雪充斥着成功激情和喜悅的腦袋一冷,垂首道:“奴婢知錯。”
見她如此,鈕祜祿氏竭力將心中的不滿壓下,“你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了,連你都如此,那這景仁宮下面的人還不翻天了。”
說完,又敲打道:“如今弘時算是廢了,翊坤宮那個又是生死未卜,得益最多的是誰,想必我不說,你也能想到。現在咱們景仁宮就是別人架在火上的靶子,倘若現在宮裡再出一點小差池,景仁宮的嫌疑就是最大的。現在,便是我們不主動找事,還要防着人栽贓嫁禍,你倒還提出這麼個事,是嫌局勢還不夠亂么?”
只聽“咚”的一聲,香雪在鈕祜祿氏面前直直跪下,“奴婢知錯。”
鈕祜祿氏被心中的念頭擾的不堪,若福惠無事,那還好,怕的就是,倘或年氏的兒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那……
年氏並不愚蠢,三番兩次的躲過了她的一些謀划,讓她始終看不太明白。這年氏,究竟是城府太深,還是太過單純。
表面上倒是一副無害的樣子,在皇上心裡也是一副受害人的模樣,讓皇上親自護着她們母子,讓她所有的手段都不得施展。
這個女人,着實是個勁敵。
便是趁機讓她承了一個情,可每當她想要與之交好時,總被那個女人四兩撥千斤的揭過。且從王府到皇宮,也不見她和誰交好,讓她真的是無從下手。
她好不容易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從王府都開始準備,至今已快五年了。今兒總算是天賜良機,也不知該說年氏的兒子是太過聰慧呢還是愚蠢,竟逃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偷偷跑出了翊坤宮,讓她的人有機可乘,一箭雙鵰。
只是,若年氏真失去了兒子,她因妒恨,要毀了她的兒子,那又該如何。
她這輩子是不能再身育了,弘曆就是她的命根子,誰也不能威脅到他。
想到這裡,鈕祜祿氏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若弘曆真被年氏勾引,做下yin.亂宮廷,不堪入目的醜事,那弘曆和她,可就算是毀了。想到這裡,鈕祜祿氏不由旁敲側擊道,“弘曆身邊的兩個人,現在如何?”
香雪奇道:“那不是主子替四阿哥精挑細選的么,難道她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