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月醒來,看着一旁年夫人的側臉,心裡覺得暖暖的,有娘的孩子像個寶,這個說法倒真的一點也不錯。
過了一會兒,年夫人也醒了,見秋月盯着她看,道:“怎麼醒了也不叫額娘,盯着額娘幹什麼?”
秋月掀了自己的被子,跑到年夫人的被子下面,將臉靠在年夫人的手臂上,“好久沒見額娘了。”
年夫人寵溺道:“是啊好久沒這樣,好好和月兒說話了。”
年夫人伸出另一隻手,撫摸着秋月的髮絲,“原想着,在府里教了你怎麼管家理事,又有那本書,一旁還有嬤嬤照應着,還道你在王府應該是過的不錯的。哪知道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月兒,你性子太淳厚,不欲害人,別人卻也不放過你。”
她嘆了一口氣,“哎你這樣子,額娘將來作古了又怎麼放心的。”
秋月抱着年夫人,悶悶道:“額娘,不會有這麼一天的。”心裡則想着,若真按照歷史而來,女兒一定是比您早逝,只希望你將來能熬得住。
年夫人又嘆了一聲,想起錦心昨日說的,便開口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咱們早些起來,去逛逛園子,傍晚和額娘一起泡溫泉。”
秋月聽了,到有些心動,前世她一直不敢泡溫泉,就是因為溫泉水太多人泡過,很不衛生,可能得婦科病。但在古代,溫泉莊子一般都是貴族的,泡的人少不說,並且她們都挺會調養自己,不可能得婦科病。
年夫人見秋月意動,接着道:“你就是在屋子裡待久了,這病才拖這麼長時間。月兒,便在為了額娘着想,你也要好生照顧自個兒的身子啊”
又想到昨天晚上秋月的話,年夫人嚴肅道:“還有,像昨兒晚上的混話,可是不能再說了。普天之下莫非黃土,你就是長雙翅膀,飛上了天,也會有人替皇家把你射下來。切記,不能再說那樣的話,也不可在有這樣的想法了,年家可不止你一人。”
秋月心下一驚,自己果然是氣糊塗了么。這裡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她不僅僅是一個人,她代表的是整個年家。
若她真有什麼舉動,只怕整個年府都逃不了干係。
又想到每年都有的自然災害,每年都有的流民,她打了個寒顫。
死,有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以她的容貌,一定會遇上什麼不法分子,到那時,她一個弱質女流又改如何。
便是她成功逃了出去,她又不知道其它的穿越者在哪裡,她怎麼找他們。而在找到之前,她又該怎麼生活呢?
這些年腐敗的生活,讓她離了人的伺候,連件衣服都穿不好,何況是謀生。
再者,便是她找到了其它人,又如何保證他們會幫她對抗整個皇家呢?
她果然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一系列的問題提出來,每一個,都令她束手無策。
天下這麼大,她卻無處可去。
她,年秋月,嫁給了胤禛,便生是愛新覺羅家的人,死是愛新覺羅家的魂。
只能在這個華麗的籠子里,度過一生。
想到這裡,秋月開口道:“額娘,昨兒是月兒糊塗了,月兒傷心過度,神智有些恍惚。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您也忘了那些話吧”
年夫人鬆了一口氣,道:“月兒明白就好,阿瑪和額娘都老了,怎麼樣都無所謂,可你要你要想想你大哥二哥,還有那些年幼的侄子侄女,他們也都是和你息息相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