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紅聽了李氏的話,復又扇了她**掌。
很快初蕊的臉便紅腫了起來。
李氏瞧着初蕊的模樣,低着頭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裡的指甲,閑閑的道:“這,就是一下犯上的下場。”
說完,輕瞥了兩個新進府的女子,見她們臉上露出些許敬畏,心下滿意。
烏喇那拉氏冷眼瞧着,那粉衣女子郭氏臉上雖有怯色,但眼神卻並不畏懼。
見差不多了,烏喇那拉氏這才勸道:“今天是兩位妹妹進府的大好日子,李妹妹便是看在新妹妹的面上也該消消氣了,可別誤了吉時。”
李氏這才聽了烏喇那拉氏的話,說道:“姐姐說的極是,今兒是兩位妹妹的好日子,妹妹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罷了罷了,就饒了這賤婢這一遭兒吧”
初蕊叩頭道:“奴婢謝福晉,謝李福晉。”
烏喇那拉氏對初蕊溫聲道:“行了,你快下去敷藥吧,這麼好的臉蛋,可別留下什麼痕迹在上面了。”
初蕊復又磕了一個頭,“奴婢告退。”
待初蕊退下,兩位新進府的格格給烏喇那拉氏等人送了茶,磕了頭,又給幾個分位相同的格格比如武氏等人行了平禮,又受了幾位侍妾和幾位姑娘的禮,這儀式也算完了。
從今天起,她們倆才真真正正的算是雍王府的格格了。
見完禮,兩人方在綉蹲上坐下。
烏喇那拉氏對李氏輕笑道:“妹妹方才還在誇新進府的妹妹,你們可不是有緣。”
見李氏有些訝然的樣子,便指着綠裳女子道:“這妹妹可不就姓李,說不定你們還是本家呢?”
李氏臉上閃過一抹不虞之色,才笑道:“唷,看來我真真是和妹妹有緣了。妹妹若得了空,多往我院子走走,咱們姐妹倆多說說話。”
李格格福身回道:“若李姐姐不嫌婢妾愚笨,婢妾定去叨擾姐姐。”聲音軟糯,剎是好聽。
這也就打破了方才有些沉悶的氣氛,隨後,幾人又陪着烏喇那拉氏說笑一會,快至響午,才紛紛告辭離開。
郭氏(粉裳女子)離了上房,帶着丫頭翠縷慢慢往她的那個小院走去。
翠縷從小跟着郭氏,也算是她的心腹了,因問道:“主子,方才在上房,您為什麼不像李格格那樣。說不定能讓李福晉記得了主子,以後也好得了爺的寵愛。”
郭氏瞧了眼四周,搖頭道:“你不明白,我長着這樣一副樣貌,必是她們眼中釘,哪裡還會真心待我。若我低調行事,像鈕祜祿福晉一樣,生下小阿哥,在這院子說不定還有好日子。若像那李格格,只怕……”
翠縷點頭道:“還是主子思慮周全,若能生下小格格,說不定這最後一個側福晉之位,就是主子的了。”
郭氏搖了搖頭,不可置否道:“不一定,耿格格也生了小阿哥,進府也有十幾年了,現在也不過是個格格。我若沒什麼依仗,只怕也得不了側福晉之位。”
“可那耿格格又沒有主子這般花容月貌,得不了爺的寵愛,也是應該的。”
郭氏走到大花園中的一個亭子里,見周圍視野很是開闊,藏不了什麼人,方搖頭道:“不對,鈕祜祿福晉姿色也不過是中等,卻能從格格升上側福晉的分位,。可見爺不是看重外表的人。”
“可是,京里不都傳言說年福晉長的貌若天仙,塞似神仙妃子,這才得了爺的寵愛么?”
郭氏望着波光瀲灧的水面,淡漠皺眉道:“這才是我納悶的地方,所謂無風不起浪。爺若不是看重容貌之人,又怎會這麼寵愛年福晉,從而有這種傳言。”
隨之,她幽幽嘆道:“今天年福晉沒有來,真是可惜了。我倒真想看看,她究竟是怎樣的絕代佳人,讓雍親王這樣的冷清的男子,這般寵溺。”
翠縷心下瞭然,主子自打十歲那年,被雍親王救了,便一直這樣為他神魂顛倒,運用一切手段打聽雍親王的消息。
原來的郭氏並不是像現在這樣,自打雍王爺娶了側福晉年氏,知道他十分寵愛她。後有聽到坊間傳言年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便改了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央求老爺為她請了老師。
後她便十分刻苦,努力學習所有知識。那段時間,她清減了不少,她的阿瑪額娘都不明白她何必如此拚命。
可她知道,她所作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人。
當她知道被指給了他時,那份欣喜簡直讓她若狂。可是,他已經忘了她,他的身邊有了另一位佳人相伴。
而當她和李氏一起進府時,他先選擇了李氏。
這件事就彷彿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將她滿腔的熱情都澆的涼透了。
郭氏望着湖面,靜靜想着,翠縷輕聲道:“主子,時辰不早了,咱們還要回院子清點東西,今晚爺可是要過來的。”
郭氏回過神,想着翠縷說的最後一句話,微紅了臉頰。髮髻上垂至領間處的流蘇,隨風輕柔拂着面腮,憑添了幾分風情,與在上房時木訥的樣子迥然不同。
她睨了眼翠縷,“咱們走吧”
說著,便扶了翠縷的手,慢慢往屬於她的小院行去,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忐忑與期待。
卻說初蕊捂着臉回到蓮苑,在正房門口想了想,還是轉過了身,打算先去她自己的房間。
不想夏悠琴正好從正房出來,見了初蕊,叫道:“初蕊,你方才不是去上房了么,怎麼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