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竭力壓下心中的緊張,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到胤禛面前。
雖有些姿態,到底是緊張了,此刻在胤禛看來走路的姿勢都有些變形了。
胤禛看了她那樣子,又皺了眉頭,他有這麼可怕么,這一個兩個都怕他?
想起秋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樣子,胤禛心裡滿意,緩了緩突生的一絲怒意。
知子莫若父,這樣看來,康熙給他的評價喜怒不定四字,倒也符合。
只不過,現在的胤禛將其用冰山的外表給包裝起來了,但在他的骨子裡,或許仍是喜怒不定,情緒化的。
郭氏站在胤禛的面前,雙手略帶顫抖的解着他衣服上的盤扣。
胤禛冷眼瞧着郭氏,她雖然緊張,但仍十分熟練的解開了胤禛的衣扣。
胤禛見狀,微皺起眉頭,這女子長相尚可,只是這性子,着實不討喜。
郭氏因為緊張,到沒有見到胤禛皺起的眉頭,不然,她只怕會更加緊張了。
胤禛除了外袍,便在床沿坐定,郭氏將衣服整齊的放好,又跪蹲着替他除了鞋襪,服侍他上了床。
然後,郭氏則放下布帳,從胤禛的腳邊爬到床的裡間,她剛在胤禛的身側躺好,胤禛便伏了上去。
對胤禛而言,這場情事根本毫無快|感可言,純粹是例行公事。
但對郭氏而言,則是她多年的心愿終於成真,在疼痛的那一刻,她的眼角滑下了一顆淚珠,喜悅的。
胤禛伏在她胸口的頭擡了起來,看了郭氏眼角的淚水,似乎將她和秋月重疊,就這麼突然激動了起來,唇輕輕的湊在她的眼角,而身下的動作卻更是迅猛。
胤禛在體力上無疑是個好丈夫,除卻最初的疼痛,郭氏也漸漸有了異樣的感覺。
當第一聲輕吟從她嘴裡溢出,郭氏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她怎麼會如此不知廉恥
爺是如此注重規矩修養之人,會不會覺得她放|盪。
想到這裡,郭氏剛剛升起的一絲情慾也被駭的消散殆盡。
清朝對女人很是苛刻,“存天理,滅人慾”、“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等思想在清朝尤其為甚,故而床第之間所有的女人都是害羞和放不開的。
胤禛的心思並不在郭氏身上,也沒在意那呻吟。當感覺身下的軀體有些僵硬後,胤禛便也熄了心思,草草的頂了兩下便完結了。
這邊紅燭帳暖,蓮苑內卻氣氛僵硬。
秋月看着初蕊紅腫的臉,胸膛起伏不定,她確實是被氣到了。
這李氏,趁她不在,就拿她的婢女開刀。既打擊了她的氣焰,又在新人面前立了威,可不是一箭雙鵰。
秋月冷哼一聲,好巧的心思,還真拿她當軟柿子捏了
明兒個定要把這場子找回來,望着明滅不定的燭火,秋月想着。
這一刻,她根本就將胤禛宿在別處的事情給忘了。
不得不說,人自我療傷和防禦功能還是蠻強的。
不過,在內心深處的傷痕,卻只能慢慢等着它被時間覆蓋,短暫間,抹不掉,逃不了。
是日,秋月早早起了床,盛裝打扮了一番,又畫了濃妝,明艷不可方物。
她帶着錦心一路高調的到了上房,讓路上的僕從都驚艷不已,雖早就知道年福晉美貌,不想盛裝起來是這般模樣。
到得上房時,只有兩個新人格格到了,正在陪同烏喇那拉氏閑話。
郭氏、李氏倆人只聽得門房嬤嬤通報道:年福晉到,就見一個打扮華貴,似神仙妃子的女子從外間款款行來。
那女子穿着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外袍,衣身是暗金線織就的五翟凌雲花紋。梳着兩把頭,頭髮束在頭頂,自頭頂處分成兩綹,結成橫長式高高的髮髻,後面余發則綰成一個‘燕尾‘式的長扁髻,壓在後脖領上。
兩把頭上戴着一隻金步搖,自步搖上垂下碎珠流蘇隨着主人的走動緩緩搖蕩,如星光閃爍,如流霞光艷。
而她足蹬高底旗鞋,更顯得顯得亭亭玉立,儀態萬千。那一身上暗紋處的暗金線與頭上的步搖相映生輝,貴不可言。
郭氏、李氏見了秋月,心下疑惑:這就是年氏,怎麼不像傳聞的那般淡然若仙,美則美矣,卻多了分凌厲的氣勢。
見秋月來了,兩人忙從座位上起身。
待秋月給烏喇那拉氏請過安,在其下首處坐定,兩人則下蹲行禮道:“婢妾請年福晉大安。”
秋月從進了屋子,就看到了兩人,先下看了兩人這般嬌怯不勝的作態,心下冷哼更甚:這德妃果真是不遺餘力的給胤禛找了兩個妙人兒啊
這一紅一綠兩位佳人,得其中之一都是頂難得的了,竟然讓胤禛一下子得了倆。
秋月接過烏喇那拉氏身邊的丫鬟放在桌案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方緩緩開口道:“這就是新近的兩位妹妹吧,一個清新若桃,一個淡雅似柳,果真是兩位絕妙的人兒,咱們可得恭喜爺又得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