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她的床前人影綽綽,但那身形又不似初蕊等人,不覺心下一驚,面上也帶了幾分,小臉更是蒼白。
待定了定神,才發覺那個逆光的人影是胤禛。
她心下微松,欲起身請安,不想睡久了,身子軟綿綿的,使不上一絲勁兒。
於是,胤禛就看着她睡夢中不甚安穩的小臉,清醒後受驚蒼白的神情。
忙出聲制止道:“你身子不適,就躺着吧,不用起來請安了。”
“妾謝過爺。”秋月就這麼躺着,心裡還是怨懟胤禛的。
她病了,她心痛了,他卻在別人那裡暖香在懷的溫存。
古代男子,當真薄情。
秋月心下忽的有抹刺痛,她極力忽視,柔聲道:“這個時候爺怎麼過來了,妾身子略有不適,怕是不能伺候爺了。”
胤禛坐在一旁,蹙眉道:“怎麼不讓丫頭去請太醫。”
秋月笑了笑,“妾這身子就是這樣,病久了,自個也知道了幾分。不過是老毛病罷了,休息休息也就好了,何必大張旗鼓的驚動大家。”
秋月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問道:“爺這會子過來,可是用午膳了,要不妾讓錦心她們備膳。”
說著,便朝外開口道:“錦心,悠琴。”
倆人進了內室,秋月對錦心道:“去備午膳,做幾個爺愛吃的菜,給我熬碗小米粥就行了。”
“是。”錦心離開了內室。
秋月見她離開了,這才對夏悠琴道:“扶我起身吧”
胤禛早在倆人進來時就坐到了不遠處的炕榻上,眼下見秋月要起身,皺了眉道:“你就歇着,太醫馬上就要過來了。”
秋月柔聲道:“既是太醫要過來,妾還是起身換身衣裳吧,這樣才合禮制。”
胤禛想了想,還是默認了。
秋月換了身淺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綉着白蓮,秀髮也只簡單綰了個髮髻,僅插了一支白玉簪。
胤禛看着秋月從梳妝鏡前款款行來,只覺得她身姿如柳,本就不堪一握的腰身更是纖楚,大有飛燕臨風的嬌不勝怯之感。
不由皺了眉頭道:“怎麼幾日不見,清減了這麼多。”
秋月心下含酸,你也知有幾日沒過來了,面上卻溫婉笑道:“妾一直都這樣子,想是爺見其他姐妹豐腴,現下見了妾,就覺得妾清減了。”
待秋月簡單梳洗過後,飯菜也就擺好了。秋月站立在一側,正待伺候胤禛用膳。
胤禛開口道:“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拘禮了,坐下一起用吧”
秋月微張了嘴,正欲說什麼,想了想,輕輕頷首應道:“那妾就謝過爺了。”
胤禛聽了這話,眉頭微蹙,並沒有說什麼,只揮手讓其他人下去了。
倆人靜默的用完一頓午飯,胤禛不言,秋月亦不語。
錦心幾人收拾的炕桌,秋月默默的捧着瓷杯,垂眸不語。
這時,夏悠琴進來稟道:“爺,主子,王太醫來了。”
胤禛冷聲道:“讓他進來。”
“是。”
一刻鐘後,王太醫給秋月開了一些安神調養的補藥,便告辭離開了。
待人都離去,胤禛看了秋月的臉色,“怎麼不好生照顧自己,才不見你兩日,怎麼就這幅光景了。”
秋月柔柔笑了笑,道:“妾這身子一直就這樣,時好時不好的,時間長了爺就知道了。”
胤禛蹙眉道:“既是這樣,更要好生照看着。是不是下人偷懶,沒顧着你。”
秋月想了想,解釋道:“她們都是照顧我的老人了,便是悠琴,也是極細心的。想是先下天氣漸漸熱了,有些不適罷了。”
胤禛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水,隨意道:“既是這樣,等過幾**身子好了些,便搬去圓明園住段時日,避避暑。”
秋月看着胤禛隨口喝茶的樣子,心下暗嘆道:這皇家的教育果真嚴謹,一言一行無不是刻到了骨子裡。便是隨意做出來的動作都這麼的優雅,而且從小養尊處優培養出來的貴氣,無一不讓人側目。也難怪即便胤禛這樣的性子,還是有這麼多女人前仆後繼。
心下這般想着,也不耽誤聽胤禛的話,笑道:“真是太好了,妾就喜歡園子的景緻,原想着過幾日便和福晉稟了,過去小住一段時日。”
最好是讓她一個人呆一段時間,逃離你們這一幫人,秋月復又在心裡添了一句。
胤禛聽了,頷首道:“唔,你先過去,過幾日爺也搬過去。”
他也喜歡和秋月獨處,喜歡兩人住在圓明園的那段時光。
秋月微微愣了愣神,遲疑道:“爺若去了,那新進的兩個妹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