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自打決心懷孕,更是細心的調養自己。
王太醫看過那秘方,只說滋陰調養的方子,並無不妥。
不過因方子裡面有兩味藥材和秋月現下喝的葯有些相衝,便去了那兩味,另添了幾味。
雖改了藥方子,秋月到底沒有在喝那葯。
再說,這懷孕之事,沒有胤禛過來,她一人也無法。
烏喇那拉氏聽了秋月不去園子,心下疑惑。她冷眼旁觀,自是知道秋月愛吃錯的性子。
現下,這般好的機會,她竟推了,當真是奇怪。烏喇那拉氏暗自思量,還是對錦心道:“我知道了,回去同你們主子說,這事我允了,我自會同爺說,讓你們主子好生靜養着,若缺了什麼,只管差人過來取。”
初蕊謝過烏喇那拉氏,呈上秋月送給她的禮物,便回了蓮苑。
是夜,上房內燈火通明,胤禛覓着茶水,聽了烏喇那拉氏的話,神色平靜,不發一言。
烏喇那拉氏看着他平靜的瞧不出絲毫的神色,開口道:“妾已經允了年妹妹的請求,原想着讓妹妹去園子靜養,不想妹妹遣人過來稟了原尾,道不宜出門,所以妾就……”
“唔。”胤禛淡淡開口道,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內院的事一直都是福晉做主,允了就允了吧”
烏喇那拉氏淺笑道:“這次去園子的名單妾已經擬好,爺要看看么?”
胤禛垂下眼眸,放下茶盞,冷聲道:“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爺還有事,先走了,福晉早點歇息。”
待烏喇那拉氏恭送他出門,胤禛的臉才徹底的冷了下來,周身縈繞的寒氣更甚。
年氏,竟這般不知好歹
這般想着,胤禛又是一陣氣悶,恨恨的往書房行去。
翌日,府內眾女知道了胤禛即將選人去園子小住避暑的事,都欣喜不已。
得知名單上有自己後,自然歡喜,而知道沒有的人,則抑鬱不已。
畢竟去園子的女人少,去的人伺候爺的機會更大。
更何況,秋月因身體情況,此番不去。這更是給她們提供了良好的機會。
十幾日後,選中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興高采烈的出了門。
府里去了大半那段女人,加上日頭漸漸熱了起來,烏喇那拉氏也就免了秋月、鈕祜祿氏等人的請安。
這日,用了晚膳,只剩夕陽淺淺的餘暉,秋月讓初蕊搬了那竹躺椅在院前的小竹林,懶洋洋的躺在上面,間或搖一下手裡的蒲扇。
初蕊幾人坐在一旁不遠處的石凳上,看着秋月閑適的樣子,調笑道:“主子最近一段日子可是舒服了,既不用請安,又沒那些女人的呱噪含酸,每日睡到自然醒。”
秋月睜開了眸子,淺笑道:“可不是,塵世昏昏誰猛醒,這樣的我,這也算是渾渾度日了。”
說完,望着前方不遠處青翠的竹子,幽幽一嘆,“春蠶空吐情絲,自纏繞,嘆孽緣,終朝迷惑將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