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秋月斂下的眸子中滑過一道狠戾。
要麼忍,要麼殘忍
蘇培盛見她不說話,忙接過一旁丫頭遞過來的茶水,“年福晉匆匆趕來,先喝口茶水暖暖身子,您體弱受不得寒,爺也是。”
秋月沒有心思喝茶,接過暖了暖身子,問道:“爺可是喝了葯。”
“葯還還在熬,您先去換身衣裳。”一面說著,一面招了春纖進來,領着秋月到了隔壁的廂房換衣裳。
秋月這才知道春纖也跟了過來,也還好夏悠琴心細,讓春纖跟着,現在的秋月一顆心都擔在胤禛身上,對這些小事也不甚在意。
不然,只怕胤禛的病才好,她剛好的身子,又要病了。
秋月換了身家常夾襖,又回到胤禛房裡,恰好葯也熬好了。秋月接過描金素蓮托盤,輕聲道:“我來吧。”說著,看了看院里站的筆挺的兩排士兵,道:“今晚你們辛苦了,只是爺養傷的日子,大家還是得提高點警惕,莫要再出了什麼岔子。”
“年福晉放心,已經做好的安排。”
秋月點了點頭,領着春纖進了屋子。
已是萬籟俱寂之時,整個院子卻都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沒有呼嘯的大風,可絲絲寒意卻慢慢從衣服里滲透出來,涼了人心。
春纖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床榻旁的紅漆雕花高几上,也退了出來。
秋月單手捧着一隻青花瓷碗,另一隻手舀起半勺白粥,輕輕了吹吹,送到卧榻在床闔着眸子的胤禛唇邊,“爺,用點東西,聽蘇培盛說您到現在都沒進食,爺……”
如此喚了幾聲,胤禛這才掀開了眼皮。
秋月見他毫無生氣的樣子,眉梢眼角都是倦意,心裡一酸,忙道:“張嘴就行,還是閉着眼睛吧,這兩日可是累壞了。”
見她又似要哭的樣子,胤禛欲說什麼,卻只覺喉嚨乾澀,忙張開了嘴,沉默的咽下口裡白粥。秋月用溫熱的棉巾為他拭了拭嘴,這才道:“你今晚就睡這兒吧。”
秋月勉強勾了勾嘴角,用勺子攪了攪碗里香糯的粥,“妾就在這裡守着爺。”說著,又舀起半勺送至胤禛唇邊。
胤禛眉心微蹙,“這裡又多的被子,你就睡我身邊,你身子不好,守夜自有蘇培盛,他伺候爺慣了,定比你還細心。”
秋月想瞪他,見他在病中,又是個執拗的性子,只得悶悶的道了‘是’。
見她柔順,又不似離京前的彆扭,胤禛心情更是好了不少,沉默了用了飯,又喝了湯藥。秋月一面伺候他漱口凈面,一面在胤禛的目光下脫了外裳,爬進了他旁邊的一床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