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我還要吃那個酥油泡螺。”說話間,人也急急的奔了進來,撲到秋月的懷裡蹭。
秋月方才不過嘗了兩口,此刻碟子里倒還有四個,想着他方才已經吃了六個,不由虎着臉道:“方才都吃了六個,還想着要吃。”
福惠腆着一張臉,磨蹭道:“額娘,額娘~福惠要吃,額娘。”
見兒子可愛的樣子,想着平日點心都不敢讓他吃的開懷,用食指點了點他的小腦袋,“只許吃一個,可不許多吃了。”
正說著,就聽外頭傳來丫頭請安的聲音,“給四阿哥請安。”
旋即,內室帘子被掀起,母子二人回頭,就見弘曆逆着光踏了進來。
秋月坐在榻上,仰頭看着弘曆,不由有些感嘆:原來不知不覺間,當初的那個小毛頭也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孩,混合著男孩的青澀稚嫩與男人的責任。
弘曆踏進屋裡,注意力就都集中到了秋月點着福惠額頭的那隻手指上,陽光下,那麽晶瑩剔透,宛若上等的羊脂白玉。
走到兩人面前,弘曆笑着打了個千,“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秋月放開福惠,笑道:“快過來坐,你這孩子也忒多禮了,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了。”
弘曆見她笑靨,人也似吃了蜜一般,在炕桌另一邊坐了,接過夏悠琴遞過來的茶,“剛從上書房出來,聽說皇額娘這幾日身子不好,過來看看您。”
說著看了看福惠,笑道:“小福惠幾日不見,好似又張高了不少,過來給四哥瞧瞧。”
“四哥吃這個,可好吃了。”福惠將炕桌上裝酥油泡螺的小碟子往弘曆這邊挪了挪,笑眯眯分享道。
弘曆瞧了碟子里四個完整的兩人被咬了一口的小點心,心知這兩個是秋月嘗過的,便笑道:“那兒臣可要好好嘗嘗,說著,拿起秋月咬過的一個白色的酥油泡螺一口吞下。”
秋月失笑道:“那是我吃過的,你也不嫌腌臟。”
福惠笑道:“若皇額娘這個算臟,那這世上就沒幹凈的點心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福惠已經吃完了一個酥油泡螺,纏上了弘曆,要他陪他玩兒。
秋月笑着讓弘曆留下來用晚飯,弘曆點頭應了,先陪福惠到書房玩了會子,又布置了功課讓他寫,自個則回到秋月屋室,兩人說著閑話。
弘曆看着秋月映潔如玉的側臉,聞着室內暗暗的幽香,心裡忽而酸忽而甜,好不快活。
兩人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午後,越是聊天,弘曆越是覺得秋月如一杯香醇的茶,慢慢品來,總是有不同清醇的味道。
聰慧、內斂、溫柔、博學,世上所有讚美女性的詞都能用在她的身上。
弘曆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怪圈,明知道越是接近就越是危險,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用了晚飯,秋月吩咐小林子送弘曆回毓慶宮,自個則簡單梳洗了一下,懶懶的泡着腳。
夏悠琴替她揉捏着,笑道:“四阿哥還真是有心,特意過來瞧主子,也不枉主子從小待四阿哥的情分呢。”
秋月笑道:“弘曆小時候多可愛,一轉眼都這麼大了,在過兩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咱們可真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