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有幾兩重,我還不清楚。”溫母顯然對溫馨突然帶人回家,打她措手不及的事耿耿於懷,“那小夥子這麼厲害,我怕你以後制不住。”
“媽,我這是找對象,又不是打架,什麼制不住製得住的。”溫馨哭笑不得,“再說了,古語還有以柔克剛的話呢,憑他如何強硬,我自柔情似水,便是百鍊鋼也要化作繞指柔,怎麼就敵不過了。”
見自家女兒說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溫母擰了擰她的鼻子,“行,就你最行。我女兒也確實厲害,也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麼了,這麼好一小夥子。”
溫馨皺了皺鼻子,“哼,應該是我看上他什麼了吧。你女兒我在學校行情,好着呢。”
說完,還不符身份的做了個鬼臉。
可見她此刻心情極好。
溫馨托着茶盤進客廳時,溫父倒是和應禛相談甚歡。
“爸爸,在說什麼呢?”溫馨隨口問了一句,像漢朝時的禮節那樣,跪坐在陽台上的地毯上,臻首低垂,專心泡茶,
客廳里只看到她淺淺的側影,一舉一動,莫不優雅大方,看她倒水,洗杯,茶香四溢,就像一種藝術,讓人賞心悅目。
“喝茶。”溫馨從地上起身,將茶水遞給溫父。
又端了另一盞遞到應禛手上,應禛隨手接過,闔了闔茶蓋,吹了吹茶沫兒,兩人之間的默契,應禛那副大爺模樣,讓溫父一陣吹鬍子瞪眼的。
平時就連這上好的大紅袍都沒有平常吸引人了。
他心裡這樣想着,嘴上卻客氣道:“我這女兒別的不行,可卻泡得一手好茶,小應想必是沒喝過吧,快嘗嘗。”
溫父這一首明着謙虛,暗着下言語絆子的做法,溫馨哪裡不知道。
應禛面不改色,捧着茶盞,頷首道:“馨兒泡的茶,向來是極好的。”
兩人結婚十餘載,上輩子,他這樣喊她,卻也不過是在她彌留之際。
想到當時胤禛的模樣,溫馨心裡一痛,一雙眼繾綣的看着他。
應禛似有所感,側着臉,看着溫馨的眼裡,有不可忽視的眷戀、後悔。
和,深深的痛。
“我在這裡。”素手撫上他放在腿上的手,安撫道。
應禛回握,緊緊抓着她的手,兩人之間無言的默契,讓溫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大的電燈泡。
他輕咳了一聲,兩人一起望過來。
溫馨一臉落落大方之態,和溫父對視。
我認定了他。
這是她無言的宣告。
她從來都是這樣倔強的人,以前不曾怕過胤禛,不畏懼死亡,現在,亦不畏告知父母,
看着這樣的她,應禛似乎又想起那個敢頂撞他女子,那個清高傲骨的靈魂。
他不敢想象,若失去了這個靈魂,只剩一副庸俗的皮囊。
他會多麼失望。
應禛將方才隨手放在沙發的紙袋子拿起,從裡面掏出一個紫檀木的小匣子放在茶几上,誠懇對溫父道:“伯父,今天我過來,是來向您求親的,這個是我的一點誠意。真正的聘禮,咱們商量好了日子,我會命人將它們從美國空運過來。”
“聘禮”“美國”“空運”,溫父簡直被這一連串的詞語驚住了,連正在炒菜的溫母也從廚房跑了出來。
應禛平地放了一個炸彈,將蓋子揭開,一股瑩潤的關澤從匣子里瀉出,氤氳在茶几四周。
饒是溫母再有涵養,此刻也被驚住了,低低地“啊”了一聲。
原來那裡面,放着一夜明珠,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匣子裡面墊着純黑的緞子,更襯的珠子瑩白無瑕。
觀其色澤和光芒,也知道這是天然的。
按世面上的價格,單這顆珠子,也是價值百萬了。
而且這還只是一點誠意,真正的聘禮還要空運過來。
只能算是小康家庭的溫家老兩口怔住了,他們家女兒,究竟找了一個什麼樣的老公啊。
難道是傳說中的頂級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