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時。
黑暗中有人影動了動帶起叮噹聲響,緊接着是一陣加重的呼吸聲,隨即鐺啷一聲人影從地上爬了起來。
“什麼情況, 我是瞎了嗎?”
噹啷的聲響連綿不絕, 人影很慌亂, 大喊着:“有人嗎?這是哪?”
“這是什麼東西?”
他終於注意到捆綁着他的鎖鏈, 燈光乍亮,照亮對方的臉——是劉昆。
他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嚇得瑟縮了下, 閉上眼睛後反覆眨巴了幾次眼皮, 才把眼睛重新睜開, 疑惑的看向周圍。
他在一個類似公共衛生間的地方, 門是鎖上的,窗戶是從外面被擋住的, 窗戶對面是一面鏡子, 鏡子下沒有洗手台。
這裡除了他就只地上有一個小錄音機,很老式的小東西。
而他作腳上綁着巨粗的鐵鏈, 鐵鏈的另一端連接着他身後的鐵柱子,他一時間沒敢去拿那個錄音機,只不停問着:“有人嗎?有人在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這是犯法,我要報警!”
過了一會兒又開始苦苦哀求:“對不起,無論我做過什麼我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 我上有老下有小, 她們都在等我回家, 我不能有事,求求你了……”
聲淚涕下。
好一會兒沒人理他,他停止了表演, 目光聚集在那面鏡子上,他總覺得這是單向玻璃,後面正有人看着自己。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宋陶和秦爭就在玻璃後,正高腳杯搭配香檳的觀看着他的表演。
秦爭:“你還少了把電鋸給他。”
宋陶驚喜:“你也看過電鋸驚魂?不過電鋸什麼的就算了,太血腥殘暴了,我並不認同那位的理論。”
秦爭輕晃酒杯,香檳的氣泡破碎又冒起散發出好聞的味道:“那你現在是在?”
他原本還打算上陣偽親兄弟,好好揍一頓劉昆逼他說出當初事情的真相,沒想到宋陶卻另有高見,一下子把事情搞得很麻煩,不過也沒關係,對於他來說這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全當打發時間看個戲,他這麼想着的同時在光腦上處理着工作。
宋陶解釋着:“武力逼迫他之後很容易翻案的,說是被逼無奈。”他灰藍色的眼珠透露出殺氣,“我要的是他翻無可翻。”
當劉昆喊啞了嗓子也沒人搭理他時,他疲憊坐下,把目光落在了那個錄音機上,猶豫一瞬還是拿了過來,他並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這裡多久,更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脫掉外套做道具,才把離他有些遠的錄音機拿了過來。
按下開關。
“你好劉昆,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聲音是經過處理的,帶着卡頓的電音,在這樣的空間里聽起來更加恐怖。
“遊戲?”
劉昆不解重複。
然後又突然發瘋對著錄音機大喊:“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呵——很顯然他沒看過電鋸驚魂。”宋陶用銀色叉子插起削成兔耳朵的蘋果,嘎吱嘎吱用森白的牙齒嚼出新鮮甘甜的汁水,把果肉嚼爛吞吃入腹。
秦爭從光腦後轉頭看向他,坐在椅子上的oga長腿優雅交疊,帶着椅子小幅度左右轉着,悠哉悠哉,像是一隻狡詐的小貓在戲弄着老鼠。
壞種。
他在心裡落下這樣的評價。
像他。
在評價後做了補充。
“看來你最喜歡第一部。”秦爭敲打着虛擬鍵盤,漫不經心回應着。
宋陶點頭:“第一部最精彩,沒有什麼恐怖鏡頭卻把絕望感給拉滿了,牛,所以我對他劉昆還是很好的是吧,我給他安排了和第一部類似的場景呢。”
他一副求誇誇的可愛模樣,但顯然劉昆是不會誇他的。
劉昆正對着那個錄音機發瘋,不過發了一陣瘋確定這真的就只是一個錄音機後他頹廢的冷靜下來,錄音機已經播放完他根本沒聽,只能重新放了一遍。
“你好劉昆,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你是一個老師,這是一個崇高的職業可是你德不配位,你操弄學術,擺弄學生,善面的背後無惡不作,你在其它的身份里是不是也是這樣?”
“現在讓我們傾聽答案。”
“說出10件你做過的不為人知的壞事,你就可以離開這裡。”
劉昆拿著錄音機的手越來越抖,那奇怪的聲音還在說著:“12點之前如果你無法離開這裡,那麽你將永遠無法離開這裡。”
劉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知道距離他所說的12點還有多久?
“你起碼要告訴我現在是幾點?”
“炸藥會在12點爆炸,生路就在手中,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劉昆猛地看向手裡的錄音機,炸藥!
“你說什麼?什麼炸藥?哪裡有炸藥?”
錄音機已經播放完畢不會對他的問題進行回答,任他如何嘶吼,任他陷入恐慌,最後氣急敗壞的把錄音器重重砸了出去。
錄音機被他扔的老遠,碎成兩半。
劉昆痛苦抓頭,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是什麼惡作劇嗎?還是什麼真人秀拍攝?他寄希望於這上,放下手時被什麼東西晃了眼,眼珠茫然地轉動過去,是摔成兩半的錄音機,在其中的一半里安靜的放置着一把鑰匙。
鑰匙?
鑰匙!
劉昆猛地看向鎖着他腳的鎖鏈,連忙坐下擡起腳,看向箍着他腳踝鐵環上的鎖孔,十字的,那把鑰匙也是十字的。
錄音機最後的一句話在他腦海中閃過:炸藥會在12點鐘爆炸,生路就在手中,你的時間不多了。
生路就在手中……生路就在手中……
他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他快點說出他做的10件壞事,劉昆的臉慘白如紙,被巨大的憤怒和絕望包裹,表情十分精彩。
鏡子後宋陶托着下巴欣賞着。
玩弄人心的快感不下於打/灰機打出來,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愉悅,不過和被秦爭口出來還是不能比的,畢竟那個時候他連靈魂都在燃燒着興奮。
劉昆趴在地上盡自己最大的可能伸長手臂,伸直手指去夠鑰匙。
宋陶:“夠不到呢~”
秦爭已經注視他好半天了,比起一張純良的美麗臉龐,這樣的宋陶簡直帶勁兒到讓人心潮澎湃,小白花當然好看能激起人的保護欲,但很無趣不是嗎,永遠只能被保護在羽翼之下用那雙眼睛怯怯的看着你,這就是你能從對方身上得到的全部風景。
但帶刺的野玫瑰就不同了,在哪裡落手不會被扎?被扎會被扎到什麼程度?如果把他的刺都拔掉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期間又會看到什麼樣的風景?最後你會得到一朵什麼樣的花?如果不拔,遇見狂蜂浪蝶它的刺會怎樣保護自己?
有太多可看,可期待了。
他原本覺得這些年宋陶學壞了,現在又覺得長歪的正正好。
學壞沒有關係,變蠢才是令人厭惡的,很慶幸他沒有,秦爭盯着宋陶的背影舉起酒杯,香檳入口,很刺激的口感,他大口吞咽。
劉昆被鎖鏈綁着的腳踝經過他不停拉扯折騰磨破了皮,出了血,手指也在地上磨壞但就是碰不到被他親手扔出去的鑰匙。
他趴在地上後悔莫及的發出嗚嗚哭聲。
等他平復下來再去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
劉昆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搭理他後,他開始用綁着腳的鐵環去磨拴着他的鐵柱,吭哧吭哧磨了好半天,把鐵環上的臟污磨下去了一點,人累的四仰八叉,將近六十的年紀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宋陶盯着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又犯噁心了。
“啪”,燈被關掉,房間再次陷入漆黑,剛想躺會兒休息休息的劉昆嚇的再次爬起來,他看不到了,但是宋陶通過監視器還能看到他,劉昆把手縮在胸口前,眼珠轉來轉去,緊貼在鐵柱旁。
“為什麼關燈?”
“你在對不對?你想要什麼?錢嗎?我給你錢!你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安靜。
任他如何嘶吼發瘋那扇燈都沒有亮起,黑暗加深了恐懼,劉昆根本不敢像之前那樣放鬆躺着,他貼着鐵柱坐下,抱住膝蓋,警惕盯着他看不見的周圍,嘴裡喃喃念叨着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主人,1582333……來電話啦。”
陌生電話。
宋陶接通,認識的聲音傳來:“宋陶,你有和師父聯繫嗎?他不見了。”
是龐志傑。
“我是他爸還是他媽?再說了他見不見的關我屁事,別給我打電話,很噁心。”宋陶利落掛了電話。
他和秦爭才把劉昆搞來5個小時,龐志傑就開始找人了,盯的也太緊了吧,人家老婆孩兒還沒急呢,應該是為了項目研究吧。
看了眼手邊厚厚一沓關於劉昆的資料。
秦爭起身。
宋陶:“吃飯嗎?”
秦爭:“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宋陶不想讓他走,“就不能等結束了再去嗎?多有意思啊。”
哪有這樣半路撤退的,他擋在秦爭身前,秦爭的手落在他腦袋上往旁邊一扒拉:“別撒嬌。”
人走的乾脆利落。
宋陶小貓呲牙,他看向鏡子後的劉昆,想象了下把秦爭關在這樣小黑屋的場面,那肯定不能像綁劉昆這麼綁,要扒了秦爭的衣服露出他的大胸肌,用皮帶把他的兩條手臂高高吊起,他的腹外斜肌一定會抻得很漂亮,把腰抻得更窄,不知道他臍下的淫.紋會不會因此變了形狀?
手臂線條也會被抻得更加誇張,凸顯力量感,但就是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