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妃震驚、錯愕,失言道:“陛下為何如此糊塗?!怎麼能疑心自己的兒子?還有安王都死了多少年,現在因為有人刻意傳些詆毀人的流言,就疑心英年早逝的兄弟和兒子,這麼做可合適?”
言罷,她忙又道:“太後,您可得給妾身還有安王做主啊,此流言定然是魏王所為,此子如此心性歹毒,陛下都立了他做太子,他為何還不死心要詆毀自己的哥哥?”
不怪胡太妃會想到魏王頭上,你想想,秦王等人都不在京中,這種時候傳這種流言,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只有魏王!
太和帝若是禪位,他得的好處最大,可現在群臣反對,他自然要找些事來攪混了水,藉此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還有,他雖是太子,但並未即位,比他年長的晉王秦王,對他來說依舊有威脅。
放出一個流言,一舉兩得,不是魏王還能是誰?!
說到這裡時,胡太妃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又問道:“太後您怎知陛下疑上了晉王和安王,難道說……”
太後露出一個十分複雜的表情。
胡太妃被這個消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並未去分析太後眼裡的內容,她下意識按照自己猜的那麼想,激動道:“陛下怎麼如此糊塗?竟去聽信一個賤種之言,也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和兒子?”
此時情緒激動的她,完全沒想到這句賤種從她口中所出,太後是個什麼心理波動。
她哭倒在太後面前:“太後您可要給妾身和安王做主啊,晉王也就罷,他是陛下兒子,他們父子之間如何,妾身沒資格過問,可此事牽扯到安王。您知道的,妾身就安王這麼一個兒子,他從小體弱多病,成年後也從不與人為惡,當年淳王和英王在先帝面前多次詆毀陛下,安王可沒少幫陛下說話。”
胡太妃哭了一通安王多麼可憐,他們母子多麼可憐。太後被她哭得唏噓感嘆不已:“哀家是信任你和安王的,雖說流言止於智者,可也不知是誰嚼舌根,說當年晉王出生前後那段時日,安王就在玉泉宮養病,又扯到晉王肖似安王……”
她嘆了口氣道:“哀家也勸過皇帝,可你知道的,帝王多疑,讓皇帝疑心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晉王還是皇帝的兒子,與其讓傷疤捂着任其潰爛,影響到晉王以後,不如趁機將事情澄清了。”
胡太妃一愣:“怎麼澄清?安王都死了。”忽然,她腦中靈感一閃:“難道太後說的是……滴血驗親?”
太後點了點頭。
可胡太妃非但不見喜色,反而身體僵硬起來。
“那太後有沒有想過,皇子被陛下質疑不是親子,還當眾滴血驗親,就算是時證明流言為虛,晉王以後又如何做人?”
太後眼中的不忍慢慢退去。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胡太妃一僵,也意識到自己對晉王關心太過了,忙遮掩道:“妾身能有什麼好辦法,晉王是陛下的兒子,一切自然全憑太後和陛下處置。”
太後話音一轉,道:“其實哀家跟皇帝也考慮過你說的這些,不管驗出結果如何,對皇家對皇帝對晉王,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哀家也不想把此事鬧大了。”
“那太後的意思是不驗了?”胡太後表面怯怯,眼中卻閃過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