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盯着她因為哭過而通紅的眼睛,垂下眼,低聲道:“你不是說我是小橘子的爸爸嗎?給它治病,應該的。”
賀泠愣了一下,抓着單車後座的手指也鬆開了,她臉頰發燙,為自己曾經說過這麼羞恥的話而感到害羞,同時也為陸珩還記得這句話感到不可思議。
“打工去了。”陸珩見她終於鬆手,用力一踩踏板,消失在巷子里。
賀泠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光芒掃過,她抬頭,看到原本密布的雲層間露出了一絲縫隙,有陽光穿過烏雲,照在了她的身上。
原來,真的跟小說里寫的一模一樣,哪怕世界末日來臨,也會有救世的大英雄從天而降。
而此刻,賀泠覺得,自己才是眼前這隻橘貓的救世主。
等小貓吃飽喝足,賀泠也心滿意足地離開,臨走時,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卧室里睡得安逸的陸珩。
剛剛被他的唇不小心碰到的鎖骨處似乎還在微微發燙,賀泠心想,陸珩說不定是今晚和未婚妻吵架了,喝醉後把自己當成了後者,所以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
但願他第二天醒來就全忘了,否則就住對面,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還要時不時見面溝通設計圖的關係……
賀泠只怕自己要發瘋。 。
陸珩醒來時已經是隔天的中午,還是被桔子的舌頭給舔醒的。
他發現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家裡的大床上,愈發確定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個荒唐卻真實的夢。
陸珩覺得嗓子痛極了,他已經許久沒有喝過這麼多的酒。
昨晚,飯吃到一半,陸珂突然開了一瓶白的,撂在陸珩面前:“喝點酒,壯壯膽。”
陸珩微微挑眉:“你看我像慫人嗎?”
“不像,因為你就是——在感情面前。”陸珂吐了吐舌頭,“你忘了,你高中的時候被一個女孩子表白,卻因為自
卑撕了人家的畫……”
“閉嘴,”陸珩臉一沉,“不許提了。”
就親妹這個嘴毒的程度,他慶幸沒有告訴她,對面的設計師和她嘴裡提到的高中那位是同一個人。
“好好好,”陸珂笑道,“難道我不提,事情就當沒發生了嗎?喝吧,待會回去見到人家小姐姐,就學偶像劇里的霸道總裁,敲門,見到人就壁咚——”
“壁咚?”陸大總裁顯然沒有涉獵言情劇的經驗。
“就像這樣,”陸珂轉身,單手撐在後面的冰箱上,然後深情地給上面的冰箱貼一個香吻,“哥哥,你學會了嗎?”
這個矯揉造作的演示,陸珩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況且,在確認賀泠和沈子言情感狀態之前,他不可能明目張胆地做這種挖牆腳的事情。
實在……有損家風。
但這一切,在陸珩喝醉並且在樓梯間遇到沈子言之後,徹底失去了控制。
他眼神迷濛中認出了沈子言,這張長得極為俊俏又時時刻刻黏在賀泠身邊的臉,就算化成灰,陸珩都能認得出來。
於是男人的自尊心立即發揮了作用,儘管已經醉成爛泥,陸珩還是一手揪住沈子言的衣領,另一隻手在後面撐着樓梯扶手,緩緩站了起來,盯着後者嘴角上那一抹疑似口紅痕迹的東西冷笑。
“你要幹什麼?”沈子言明顯感覺到對方眼裡的殺氣和冷意,尤其是當他被陸珩一步步逼到樓梯間的牆角時,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報警!
陸珩單手撐在沈子言腦袋旁邊的牆壁上,湊近他,伸手替他抹去了嘴唇旁邊的紅色血跡,放在鼻子旁邊嗅了嗅。
噢,原來不是口紅,而是血。
沈子言明顯也被這個挑釁的舉動給刺激到了,又想起剛剛賀泠無情地躲開自己,他惱羞成怒地推開陸珩,匆匆下樓。
他走了幾步,發現自己不該走樓梯,太慢,又走回來,對着靠在樓梯扶手、癱坐在地上卻仍然對自己冷嘲熱諷的陸珩唾罵一句:“有病!”
直到聽見電梯下行的機械提示音,陸珩這才掰直了嘴角,耷拉着眼睛看向賀泠門口的方向。 。
嘴角破損、流血?
陸珩想起陸珂在給自己演示完壁咚後,又興緻勃勃地給自己看了一個最近爆火的霸總短劇片段,裡面的男主就在接吻時因為過於激烈,把女主的嘴唇給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