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讓方大海那麼一分析,還真就是像是這麼個樣子。這下,不僅是陸掌柜了,那‘牛犢子’和兩個老工兵也不禁對着方大海側目起來。
“老陸,你手下有能人啊。”
‘牛犢子’從見到方大海開始,就只以為是陸掌柜的手下,是個帶路的,沒多上心。這會兒讓方大海這麼一震,下意識的就多打量了起來。而這細細的一看……他可就看出新名堂餓了。
“好傢夥,小子,看這身板,這是還學過把式?好,好啊!腦子不錯,身子不錯,是個干咱們這行的料。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裡?我這兒可能隨便玩炮的。”
‘牛犢子’眼睛亮晶晶的一開口,陸掌柜立馬就將方大海往身後藏,一邊藏還一邊不滿的對着‘牛犢子’罵道:
“你這隨時隨地挖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這會兒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的,先把這事兒了了要緊。”
“這有什麼不好了的?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傻子也知道該怎麼幹了。”
別看這‘牛犢子’對上傷殘二人組和陸掌柜的時候好像挺氣弱,總是被擠兌。真干起活兒來卻半點沒弱的意思。這裡話剛說完呢,那邊人就跑到了那荒宅的門口,兩手一動,那荒宅門上的大鎖就落了下來。
“這就直接進去了?不怕周圍人圍觀啊。”
方大海都傻眼了,他還以為這趟他就是過來領個路呢,這探查什麼的,怎麼也要等到夜深人靜,沒什麼人注意的時候才進行,這怎麼……難不成這開始談判了,同志們就不用遮遮掩掩,開始上明招了?
事情當然不是這樣的,他們趕來,那是因為他們有應對的法子呀。
喏,你看,陸掌柜這不就開始了?只見他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了好些個道家符籙,然後一邊不知道念着什麼,一邊煞有其事的拿着符籙對着這院落的大門周圍就貼。足足貼了有十來張。
“這宅子的主人聽說了這裡鬧鬼的傳聞,讓我們過來清理陰祟的,這不挺正常的?誰家遇上這樣的事兒,不趕緊處理?至於圍觀?這可是做法事呢,有幾個敢過來?”
啊?封建迷信還有這個用處嗎?他怎麼不知道?不對,你們這些東西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剛才他可就在辦公室,怎麼就沒發現?還有你這處理手法,是不是也太熟練了點?
“你當我為什麼會開香燭店?有時候,這事兒就得這麼辦才最方便。”
要是這個角度去想,倒也沒錯,可若是這樣,那老韓,老於……雖然他們進去的也挺快,可街面上這麼多人看着呢,真的沒關係?
“戰場上死人堆里活下來的老兵煞氣多重啊?請來壓一壓多合情合理啊!”
嚯,你別說,這借口還真能說的過去,最起碼這會兒隔壁聽到動靜打開門的一個老漢,在聽到陸掌柜走過去主動做出的解釋後,點頭是點的相當的痛快。
“哎呦,還是你們這樣的有法子,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若是早知道,早兩年我家娃娃半夜被嚇着的那會兒,就不用去廟裡撒錢了,送軍營邊上住一宿,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嘛。”
早年被嚇着?這宅子難不成還故事挺多?或者他一開始就弄錯了?這不是果黨的人藏匿東西的地方,而是一個固定的安全屋?
方大海眼睛一閃,想到了新的可能。另一頭陸掌柜經驗更豐富,自然也沒漏下這個信息。衝著方大海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進去,自己則拉着那老漢說起了古。從早年袁大頭開始,到後頭小鬼子,一點點的,將老漢嘴裡的早年的事兒,給摸了出來。
方大海人已經走到了裡頭,耳朵卻沒閑着,一直豎著聽外頭的動靜,等着聽到外頭說到了早年受驚的事兒之後,迅速的壓低了聲音,對着正在地面檢查痕迹的幾個人,將這事兒簡練的說了。
“五年前,這院子就已經沒人了,45年的時候,隔壁老頭家曾半夜摔死過一隻野貓,聽到過鬼哭聲。看樣子,這地方怕是真有大問題,搞不好和小鬼子有關。”
小鬼子?從這時間看,還真是有可能。可若是這樣,那今兒這一趟的事兒可就更大了。已經被遣返的小鬼子能留下的都是什麼人?不是那死忠的頑固份子,就是被洗腦的仇視我們的人,這樣的人下手多不會留什麼餘地,同歸於盡才是他們的常規做法。
“老韓,老於,咱們再分散些,竟可能將每一塊磚都敲一下。”
對於方大海說,那聲音能驚醒醉鬼,很可能聲音來自地下的說法,‘牛犢子’幾個是贊同的,所以從一進門開始,這三人就將注意力都放到了靠近圍牆大門等方向的地面上。畢竟他們的和平談判不過是剛剛開始,短時間想往地下弄點動靜,也就是挖坑什麼的。
可若是5年前就已經在利用這個宅子做掩護,那……這院子里需要檢查的範圍可就廣了。整個前院怕都要檢查一下才行。
不只是前院,作為一個習慣了抄密室的錦衣衛,方大海在知道了時間線之後,對於房子本身也起了懷疑,在這三個人低頭對着地面下功夫的檔口,他另闢蹊徑的開始對着每一棟屋子使起了心思。不單是敲擊着牆面,傾聽回聲,還將裡外面積都重新驗算了一遍。
你別說,他這還真是找對了法子。不算不知道,這一算,可不就發現了端倪嘛。
“趕緊來看,這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