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是緊張,越覺得時間難熬,等聽到門口傳來了聲音時,又開始埋怨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
陸禹回來了!
丫鬟推開了門,依然是一襲大紅色吉服的男人走進來,白晰的面容上有些紅暈,顯然是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的步子仍是穩定,並不需要人揣扶,直直地朝她走來。
阿竹差點兒剋制不住自己蹦起躲到那張大chuáng最裡面,貼在牆上。特別是在他伸手,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她的脖頸時,她全身的jī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臉皮更是剋制不住地有些抽搐。
他突然笑起來,聲音像嘆息:“胖竹筒,終於娶到你了!”
阿竹木然無語,等他坐在旁邊位置,近得她嗅到他身上的酒味時,忍不住小心地往旁挪了挪後,他又笑了起來,一把將她摟到懷裡。
她跌到了他懷裡,男人高大的身體越發襯得她未完全發育的身子嬌小得可憐,整個人窩在他懷裡,像大人抱着個孩子一樣,讓她瞬間有些心塞。
“胖竹筒,你好香。”他湊到她頸間吸了口氣,然後勒住她腰部的手滑到了她的肚子上,一隻大手覆在她小肚子上,抬頭問她:“有吃過東西了么?”
阿竹點點頭,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王爺先去梳洗吧,你身上有些酒味。”
“不喜歡么?”他隨意地問,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就像她小時候時初遇的那個少年一樣。
阿竹心弦一松,便道:“味道有些重。”酒味混和着他的氣息迎面而來,醇厚得讓她腦子有些打結,身體發軟,意識卻在拚命叫囂着危險,必須逃離。
陸禹輕輕一笑,紅色的衣袍襯得他過於俊美,也失了平時那種高高在上的氣息,彷彿一下子從遙遠的天邊拉到了面前。他撐着臉對她笑,笑得她面紅耳赤,紅暈爬滿了臉。
陸禹很快便將她放開了,去了隔壁凈房沐浴。沒了他的氣息gān擾,阿竹又想起了昨晚的惡夢,頓時那張心型的小臉都煞白了,目光在房裡胡亂地轉着,然後悲傷地發現,尼瑪無處可逃啊啊啊!
就在她抱着頭覺得世界一片悲慘時,外頭有腳步聲響起來,她唬地跳了起來,便見到已經換了一身淡青色的寬大的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沒有了那樣鮮艷的大紅色,他又恢復成了她以往所見的模樣,甚至連鳳眼中那種獨有的清冷也無端地提高了幾個擋次,儼然就是一位高不可攀的男神&ash;&ash;事實證明,這是錯覺,因為男神很快就要對她做很兇殘的流血事qíng了!
丫鬟很快便又退下去了,門也被人貼心地關上。
看到他朝自己走來,阿竹腦子一懵,然後&ash;&ash;她做了一件以前做過的蠢事:哧溜一聲便跑到了旁邊的屏風後面,將自己團了起來。
陸禹:“……”
陸禹用拳頭抵在唇邊咳了一聲,從容地走到屏風後,見她又像上回丟臉時一般,如同一隻駝鳥將自己團了起來,眼裡滑過笑意,直接走過去,探手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往chuáng上走去。
“你躲什麼?”他笑問道,聲音溫溫和和、清清潤潤的,極為好聽。
等她被放到chuáng上時,阿竹又生起了肥膽,往chuáng里滾了過去,瞪着眼睛看他,等見他坐在chuáng邊,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膛線,襯着那張俊美的臉,真是讓顏控受不了。
陸禹見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防備,不由笑道:“胖竹筒,要不要聊會兒?”
阿竹翻身坐起,離他有一些兒遠,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這話,但求之不得,便道:“王爺想聊什麼?”
陸禹想了會兒,方道:“還記得你以前曾答應過許本王一個條件么?那時本王認出你了,你便要答應本王一件事。嗯,雖然是先斬後奏,不過你嫁給本王也算是答應本王的條件了。”然後他一隻手成拳擊在另一隻手掌心上,又加了句:“本王還救過你一命,你還未報答呢,剛好以身相許!”
“……”突然覺得他很無恥腫么破?
阿竹簡直大開了眼界,看着這位笑盈盈的王爺,再俊美再男神也沒法讓她放下心房,此時更是心塞得不行。果然她以前的想法是對的,這位王爺就是個兩面派,端着一副清貴端方的君子表相,卻從來不是位君子,反而很小人很會算計。
“……王爺可以事先和我商量一下的!”阿竹說道,明知道已成定局,仍是想要垂死掙扎一下。
陸禹點了點頭認同她的話,手指彷彿無意識地扯着她的裙擺,嚇得她差點一腳踹過去&ash;&ash;不過沒那膽子。他嘆了口氣,溫聲道:“若是和你商量,恐怕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舉辦婚禮,還是先斬後奏比較好!本王這個驚喜喜歡么?”
“……”
陸禹已經抓住她的腰帶,將她慢慢地扯了過來了,同時清潤的聲音極能讓人放鬆心房:“而且,本王先前不是同你說過,等你及笄時便會娶你過門么?本王以為你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了。”
“所以……”阿竹gāngān地接道。
眉目清雅的男人朝她溫溫一笑,突然手一扯,她已經跌到了他懷裡,他抱着她順勢上了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