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將厚重的朝服換下後,終於鬆了口氣。五月份的京城白天已經熱得不行,紫黑色的親王朝服色澤濃重,穿起來就覺得透不過氣,在外面行走一圈後,也熱得不行。
喝了口茶後,他將旁邊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人拉到懷裡,抓了她的手來看,那蔥削似的手指根根嫩白纖細,柔若無骨一般,手掌心軟軟嫩嫩的,抓在手裡,彷彿他微微一用力,就能捏碎這些手骨頭。又瞧了下她的指甲,指甲蓋透着健康的粉色,修剪得十分圓潤,不過指甲倒是有些長了,該修剪了。
捏了捏這小指頭,指甲薄得透明,剛才沒有撓斷真是幸運。他看着她有些漫不經心的臉,忍不住又捏了捏這張臉蛋,怎麼看都可愛。
等到發現這位王爺在拿着指甲刀給她修指甲時,阿竹下意識地道:“王爺,昨晚才……還有兩天呢。”
“……”
陸禹抬頭看她,目光泠泠然的看得她猛地反應過來說了什麼,頓時想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阿竹垂下腦袋,一副我錯了的表qíng。自從成親後,每次指甲一長,就得被剪掉,省得晚上夫妻夜生活時她撓傷他。昨晚才滾了chuáng單,依他的規律安排,要過兩天才會再來一發。剛才因為煩惱,所以她嘴欠地說出來了,這種事qíng知道就好,說出來的話……
“……今晚準備準備,本王讓你熱呼呼的。”他咬着她的耳墜,聲音有些惡狠狠的。
阿竹:qaq我錯了還不行么?
幫她修了指甲後,陸禹又拍拍她的腦袋,說道:“以後別去撓牆了,你指甲薄,當心崩斷了有得你疼。”他可是記得她極為怕疼,新婚之夜還哭得唏哩嘩啦的,晚上他不小心力氣大了點,弄得她疼了,眼睛又開始蓄水了。
阿竹繼續垂首,壞習慣被這位王爺知道的結果就是這麼糟心。好歹這位還是男神,她也想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給他看啊,哪知道一個不小心,窘事就被他發現了,太心塞了。
見她提不起jīng神來,陸禹索xing起身,將她拽了起來,離開了延煦堂,往竹園行去。
竹園顧名思議都是竹子,紫竹和湘妃竹生長茂盛,進去後清風拂過,聽着那沙沙聲心qíng也跟着沉澱起來。竹林中有一間由竹子建成的三層竹屋,登上第三層,可以將整個王府盡收眼底。
竹林周圍地勢開闊,除了這間竹屋,十丈之內無任何的遮避物,在這裡說話也不用擔心被人偷聽,真是個好地方。
丫鬟上了茶點吃食後,便退下去了,守在竹屋外不遠處。
“有什麼可煩惱的事qíng?”
陸禹倚坐着竹欄杆,chuī着清涼的風,含笑看着她,清朗jīng致的眉眼,帶着笑意時融化了chūn光,讓人心都忍不住跟着飛揚起來。
阿竹克制住自己要做出撓臉這種幼稚的動作,嘆了口氣道:“還不是鎮國公府向四妹妹提親的事qíng。鎮國公世子……並不是個好人選。”她可不想自己的姐妹剛嫁過去就喜當娘了,這也太糟心了,而且還有鎮國公府的那些三姑六婆一大堆的極品,難道嫁過去就要做個戰鬥狂人不成?
好歹她也是疼了嚴青jú一場,自然不希望她嫁得如此糟心。只是她是出嫁女,沒法cha手娘家太多事qíng。
“確實不是個好人選!”陸禹附和道,“今兒……父皇也特地詢問了我這事。”
凡事只要涉及到皇上,阿竹的腦dòng便會大開,目光像雷達一樣掃向他,整個jīng神都亢奮起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要着了道之類的。
“王爺怎麼說?”阿竹小心地問道。
“本王自是不知道的。”他微笑道。
“……”
估計那會兒承平帝想抽他,裝什麼傻呢?連她這麼沒有政治覺悟的人都覺得紀顯手掌軍權,和他結親會讓人想歪,皇帝不想歪才怪。
“本王確實不知道。”他繼續道:“紀顯是父皇的人,父皇的選擇才是他的選擇。所以你不必擔心,待過些時日,且看着吧。”
紀顯現在還在西北營那邊,無軍令不得擅離職守,就算他得到消息也不能趕回來,估計鎮國公府也是看在這點,才敢明目張胆地將他的婚事定下來。所以,這事qíng還得看皇帝的反應,就看承平帝什麼時候會將紀顯召回京。
半晌,阿竹才反應過來他透過安慰自己也解釋了這件事qíng皇帝的態度,扯了扯袖子,阿竹認真地道:“會不會讓王爺為難?”
他淡淡一笑,眉宇間一片清淡,“為難又如何?世間為難之事可多了,不少這麼一樁。”
阿竹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猛地撲了過去,雙手吊在他脖子上,歡歡喜喜地道:“禹哥哥真好~~”
陸禹知道她的壞習慣,興奮了的時候,就愛像只小狗一樣撲人,被她撲過幾次後已經有了經驗,完全不會在被她撲倒了,笑着將她窩到懷裡的身子抱住,低頭在她軟軟的臉蛋上咬了口,笑道:“胖竹筒這般熱qíng,今晚禹哥哥好好疼你。”
“……”
為毛每當她覺得這位無比的男神時,總要耍一耍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