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jú忍不住微笑道:“爺放心,沒人會給我氣受,不是還有爺么?”
“知道就好!”紀顯頗為高傲地道,彷彿只要他鎮着,什麼問題都不會有。
嚴青jú忍不住低首微笑,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明日是端王世子的滿月,爺屆時會去吧?”
紀顯嘴角翹了下,不屑地道:“自然去的,爺行得正坐得直,還怕外人說么?”然後拍拍她有些浮腫的手道,“你也不必擔心那麼多,端王妃好着呢,端王現在雖然gān了得罪人的事qíng,安知卻不是他的目的。”
嚴青jú幽幽地看着他,目光微轉,抿嘴笑道:“妾身不太明白。”
紀顯意味深長地道:“你不用明白,那是男人的事qíng。”省得她又為了端王妃,開始算計來算計去。上回因為她時機把握得好,才能算計了英國公府和康王府,再來一次可不是那麼容易。
嚴青jú知道他的意思,心裡並不惱。上回的事qíng,她尋思了三個月,才安排好棋子安cha進英國公府,又有紀顯的人手幫忙,才讓她成功。若是其他的府第,可沒那麼容易。這男人知道後,沒有說什麼,她也樂得當作不知道。
她的本xing便是這樣,既然是要過一輩子的人,她也不想裝一輩子隱瞞他,省得要做點事都束手束腳的。
到了晚膳時間,天上的雪已經越下越大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紀顯和嚴青jú坐在炕上,一個看書一個做針線活,直到有下人過來稟報道:“主子,有消息了。”
紀顯見嚴青jú放下做了一半的小衣服看他,便道:“你先歇息,別太累着。”便出去了。
到了書房,下人已經將整理好的消息放到書桌上,紀顯拿起看罷,眉頭挑了起來,有些意外道:“原來是他……”
想了想,召來了個小廝,將那條信息摺疊起來密封好,說道:“送到青杏衚衕去。”
等小廝離開,紀顯背着手在書房思索片刻,久久吁了口氣,暗忖着:天家的事qíng他還是少摻和吧,那些皇子們行事不留餘地,莫怪陸禹要下狠手。說來那位看着溫和的王爺,不愧也同是皇子,也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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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里,陸禹接到了從青杏衚衕遞來的消息,面色不變,但一雙眼睛卻露出了冷然之色。
半晌,他面無表qíng地將那張紙丟到了旁邊的火盆着,看着火舌躥起將紙焚燒盡殆,神色始終未變,那森冷的氣息彷彿與外面的冰雪融一般。
何澤打了個寒顫,有些擔心地看着他,看來這消息與眾不同,不然也不會教王爺如此生氣,莫不是先前襲擊王妃的事qíng有消息了?就不知道幕後指使者會是誰了,不管是誰,王爺估計都不會放過他。
等陸禹回到正房時,阿竹正在逗弄着剛喝飽後還沒有睡着的胖兒子,見他咂吧着小嘴,明明知道他還不會笑,卻樂此不彼地逗着他,希望他能露出個無齒的笑容來讓她歡喜幾下。
見陸禹進來時,阿竹特快活地道:“王爺,快過來,豚豚對我笑了呢。”
陸禹探頭看了看,毫不客氣地道:“你眼花了,他才一個月,根本不會笑。”
這男人不氣她會死么?阿竹怒,發現這男人近來越來越不客氣了,就愛拆她的台,給她一種他們已經生活在一起一輩子,成了可以互相拆台吐槽的老夫老妻了。
剛抬頭看他一眼,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不禁問道:“禹哥哥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別看這位王爺平時看着好說話,一副高冷男神范兒,不屑同凡人計較,那是因為他一計較起來,可真是要人命呢。近來朝堂上風聲鶴唳,人人夾着尾巴過日子,很多世家勛貴被抄家、官員落馬,都與他有關,估計很多人恨都恨死他了。
陸禹抬頭看她,唇邊帶着笑,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怎地知道我生氣了?”
那還用問么?這雙鳳眸的冷意都快和外面的冰雪一樣冰冷了。其實她也覺得奇怪,難道只有她一個人覺得他那雙遺傳自安貴妃的鳳眼美麗則矣,但不僅沒有丁點的嫵媚,反而清冷之極,心裡的冷意一起,遮都遮不住。
見她一臉理所當然,陸禹心裡的喜悅一點一滴地往心口蔓延,直到快要溢滿心口,終於忍不住拉起她的手,在上面咬了咬,留下一個淡淡的齒印,笑道:“胖竹筒真是神奇呢……”
又叫她胖竹筒!她哪裡胖了!阿竹怒指胖兒子道:“這個才是胖,我哪裡胖了?”
胖兒子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睡著了,沒有理會說他胖的壞娘親。
“那是你生的,自然一樣胖!”陸禹理所當然地說,見她怒目而視,忍不住大笑起來,將她摟到懷裡,親吻她已經有些血色的臉蛋,聲音低不可聞,“阿竹……”
當聽到他的話,阿竹眼睛圓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第135章
端王世子滿月那日,大雪紛飛,整個京城一片銀裝素裹。
然而,大雪卻無法阻礙人們的出行,特別是今日端王府世子滿月宴,京中有頭有臉的人都紛紛帶賀禮過來了,十分給面子。他們面上一副笑臉盈盈,絲毫看不出這個月在朝堂上被端王三言兩語氣得臉色發青的模樣。當然,他們心裡如何想便沒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