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年深邃的眸低垂了幾分，眸中寒涼更甚，心細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今天，我試着催眠了她，璃雲狀態不是很好。”
“現在也只有催眠了，她倒是信任你。”旭堯挑了挑眉。
許是今年幾十個億不用愁了，他心情也好了不少，語氣不疾不徐，“我最新研製的失眠葯又失效了，你看着辦就好。”
“嗯。”夜寒年應了一聲。
“對了，你找找看有沒有催眠的香水。”
夜寒年詫異，“香水？有用？”
“可能。”旭堯也不確定。
將璃雲早上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地搬了過來，“聽說，昨天在飛機上，她聞着某個男人身上的香味睡著了。想來應該有點兒用。”
旭堯話鋒一轉，語調中還能聽出來幾分遺憾。
“就是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要不然直接綁過來丟到璃雲的床上，沒準兒一勞永逸了。”
夜寒年眸光閃了閃，嘴角彎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波瀾不驚地，“哦，這個男人就是我。”
“……”
旭堯呼吸一重，一邊默默感嘆這是什麼絕妙的緣分，一邊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
“夜狗要不然你委屈一下……”
夜寒年聞言，挑了下眉，眼裡滑過一抹淺薄的笑。
輕飄飄吐出了一個單音節，“呵。”
旭堯看着被掛斷了的電話，捏了捏眉心，張了張嘴。
這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旭堯很快將病毒的相關資料發過來。
夜寒年本不是研究病毒學，五年前開始陸陸續續涉獵這一領域。
雖然比不上旭堯的專業程度，但是也能看得懂一二。
此時此刻，看着這一份病毒資料，他心頭有一股慎人的寒意逐漸蔓延開來。
第30章
老大，你的潔癖呢？
夜寒年一個上午都在查閱睡眠障礙的資料，等到夜鐵來敲門的時候，他才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來。
“老大，可以吃飯了。”
“嗯。”夜寒年不緊不慢地關了電腦，站起身來。
夜鐵日常掌握夜寒年的節奏，此時更是從善如流，“那我讓人上菜了。”
“等會兒。”夜寒年擺擺手，抬腳出了書房，嗓音淡淡的，“我喊個人。”
“別墅還有其他人嗎？”夜鐵眨了眨眼睛，亦步亦趨地跟在夜寒年的後面，“他在哪兒？我去喊就好。”
夜寒年一口拒絕了，神色泰然自若，“不用。”
老大不去餐廳，夜鐵自然不能一個人跑去吃飯，索性跟着一起去。
直到夜寒年在卧室門口停下了腳步，夜鐵還有些愣愣地沒反應過來。
夜寒年轉過頭來，面色不愉地掃了夜鐵一眼，語調挺冷的，“你在這兒等着。”
“他他他……他在你卧室啊！”
夜鐵指了指門，眼睛瞪大，話都說不利索了，“老大，你不是有……潔癖嗎……”
“誰說的。”夜寒年漆黑的眼眸中暈染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緩緩地轉了一下門把手。
門“咚”的一聲輕響，被闔上。
夜鐵摸了摸鼻尖，神色有一絲絲迷茫。
憋了好幾秒，他才默默地輕聲說了一句話，“大家都知道啊……”
***
夜寒年有錢不僅僅體現在客廳里一排奢侈的擺件上，更體現在這床墊、這枕頭。
人躺着上面，像是直接踩在了雲端上。
璃雲這一覺睡得很沉。
不過當房間里傳來細不可聞的腳步聲的時候，她還是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睛，眯了眯。
眸光中氤氳着一片冷芒。
窗帘拉着，僅僅留下一條細小的縫兒，房間里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到人模糊的輪廓。
璃雲腦海中一根弦繃著，捏緊了拳頭，唇色微冷，簡短無比的兩個字吐了出來，“是誰？”
夜寒年腳步頓了一下，開了房間的壁燈，一雙眼中，浮影沉沉。
暖黃的光亮鋪成開，璃雲看清了那道欣長挺拔的人影，眼睫微垂。
“吃飯了。”夜寒年停在離床一米多遠的位置，不逾矩，聲音有些低，像是怕驚擾了她，“吃完再睡。”
璃雲抬了下眼皮，煩躁地抓了一下頭髮，撐着床墊坐起身，眼底的紅血絲散了不少。
夜鐵直挺挺地站在門外，糾結了好半晌，也沒移開腳步。
在門倏地被從裡面打開的一瞬間，夜鐵下意識後退一步，然後就對上了璃雲那張妖艷勾人的臉。
“？？？”
夜鐵：“你……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