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閱有些不清楚璃雲這個反應是何意思，頓了頓，“要不然寫這麼三四種？”
書法家終其一生能夠將一種軟筆字體學到巔峰，就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了。
三四種，在譚閱看來已經是一個無比驚人的數字了。
“可以都寫。”璃雲瀲灧的眉眼動了動，嗓音寡淡，“不過可能要準備個兩米的宣紙。”
“兩……兩米？”譚閱頓時心臟一抖，差點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每一種字體寫上一兩個字。
這得寫上多少種字體啊！
“譚會長，你還愣着幹什麼，讓人拿宣紙啊！”有會長先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催促着譚閱。
譚閱回過神兒來，“啊！好。”
……
助理很快就抱着兩米長的宣紙過來。
小心翼翼地在桌上鋪陳開。
璃雲拿着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字。
行書。
筆畫曲直，轉換迅捷。
草書。
線條堅渾，結體奇穩。
楷書。
不徐不疾，欲卷復駐。
……
所有人的眼神兒從震驚到驚艷，再到後來的麻木，最後變成獃滯，瞬息萬變。
直到璃雲緩緩收了筆。
室內還是空寂一片，只能夠聽到淺淡的呼吸聲。
整個兩米長的宣紙，寫滿了各種各樣字體的毛筆字。
筆墨暈染得體，行間距合適，堪比藝術品。
幾乎所以能夠叫得出名字的字體，這張宣紙上都有。
怪不得要兩米長。
好半晌，譚閱才聲音極其飄地說：“你簡直不是人！”
一群人連同着盧月和余衍機械似地贊同地點了點頭。
璃雲捏了捏手腕，漫不經心地曲着腿站着，“寫完了，評級吧。”
譚閱：“……”
眾人：“……”
評什麼評！
他們不配。
***
趙馨羽進了評級教室。
通過初評級的參評者不多，這次的再評級索性一人一間評級教室。
各大書協的會長都忙着和璃雲套近乎，在座的一眾評委都是副會長。
趙馨羽沒見到譚閱有些失望。
“十五分鐘之內，完成一副書法作品，再評級的等級會當場給出，作為最終等級，並頒發評級勳章。”
副會長面無表情地陳述着再評級的規則。
趙馨羽點了點頭，目光從評委的身上收回來。
開始執筆寫毛筆字。
趙馨羽為了這次評級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功夫，落筆流暢，不到十五分鐘就完成了。
交上去的時候，趙馨羽信心滿滿，一臉期待地看着評委。
雲書。
副會長挑了一下眉，若是放在往年這副書法作品還能算過得去。
只是今年，出了一個大變態，寫得雲書和LY大師不相上下。
趙馨羽這種，一對比來說，簡直是不堪入目。
“B。”副會長印上B等級的鋼銼，丟了一個B等級的勳章給趙馨羽。
趙馨羽愣怔在原地，臉色陡然變得蒼白起來。
手指緊緊捏成拳頭。
看着印上了B等級的勳章，遲遲沒有接過。
怎麼會！
她怎麼可能只有B，明明那麼多書法老師都說她寫得非常好！
“同學，你可以走了，下一位。”副會長皺了下眉頭。
第192章
狂打臉第一波，趙馨羽大腦嗡嗡嗡
每年都會碰到幾個心臟脆弱不堪一擊的人，副會長也挺習慣的，頓了頓，還是安慰了幾句，“B等級還是不錯的，明年應該可以拿到A。”
趙馨羽狠狠咬住了牙。
想到自己誇下的海口，還有趙婉茹對自己的殷切期望，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眼角發紅，神情流露出幾分苦澀和不甘。
“老師，難道我真的這麼差勁兒嗎？”
副會長嘆了一口氣，“放在往年，你應該能夠拿到A，但是今年出了一個寫雲書非常厲害的人！這個人好像也是蕭城高中的，你沒準兒也認識。”
“是誰？”趙馨羽的聲音有些緊，指尖狠狠地掐到掌心裡。
心頭漸漸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