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遠又喝了一口水，兜里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蘇思博發過來的消息。
【合同呢，發過來看看。爸爸查過了，這些俱樂部就是喜歡剋扣隊員，不好的合同，咱們可不能簽。】
蘇寧遠緩緩抬了下眸，視線落在額前已經凝起豆大汗珠的姚緯明身上，嘴角抽搐了一下。
回復道：【爸，人家律師還在修改合同，你再等等。】
蘇思博：【這什麼俱樂部？】
蘇思博一連打發了無數個表示質疑的表情包。
自從蘇寧遠言語里嘲笑他被網絡淘汰了，他好像非要證明自己網民的身份。
三句話不離表情包。
蘇寧遠手機震動了一下又一下，是空曠的辦公室顯得有幾分突兀。
正在勞作的姚緯明，百忙之中哀怨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蘇寧遠連忙調了靜音。
轉眼又收到了蘇思博的微信。
【這俱樂部不太行啊，連個正經的律師都沒有？這合同還要現改的嗎？】
蘇寧遠沉默了幾秒，然後一字一句的認真地回復。
【有律師的，據說這個律師叫姚緯明。】
第317章
帝都第一豪門，夜家
蘇寧遠這句話發出去，蘇思博總算是消停了。
半晌，頗為感慨地發了一句話。
【真的是沒想到這種金牌律師竟然如此的精益求精。】
蘇寧遠：“……”
有人看着，能不精益求精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際的霞光在窗口氤氳着，火燒雲透過窗戶映襯着姚緯明臉部的輪廓十分清晰。
十分鐘，姚緯明準時停下了手，打印機的“嗡嗡”聲響了起來。
姚緯明沉沉地鬆了一口氣。
大佬的時間觀念太強了。
雖然不知道大佬整天忙着什麼，但是大佬很厲害就是了。
如果璃雲有這個意願進軍法律界，那他估計早就在天邊的牆角蹲着了。
“您看看。”姚緯明將打印出來的合同裝訂好，恭敬地給璃雲看。
璃雲眉目總算鬆了幾分，這次翻看的速度更快了。
姚緯明不僅僅將法律細節修改好了，而且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將分成直接提高到了公司的上限。
“可以。”璃雲上挑的眼尾平添了幾分溫脈，“你發一份電子版給寧遠。”
“好。”姚緯明在半空中上躥下跳的心總算是落回到了實處，很快加了蘇寧遠的微信，將文件發了過去。
蘇寧遠道了一聲謝，然後發給了蘇思博。
等蘇思博回復的間隙，姚緯明走到璃雲的面前，垂着眼眸開口：“師……璃小姐，方便聊幾句嗎？”
這語氣可是非常卑微了。
不過有了之前那驚悚的一幕，現在看起來反倒是有幾分習以為常了。
“行。”璃雲站起身，和夜寒年說了一聲，這才和姚緯明走了出去。
夜寒年望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眸眯了眯。
期間，姚緯明一直自覺地落後半步。
直到走到無人的休息室，姚緯明才將口中憋了老半天的話說出來，“師父，你來我這兒怎麼也不說一聲？”
璃雲從口袋裡摸了一個糖塞在了嘴巴里。
這是今天中午出門，夜寒年特意給她準備的。
挺甜的。
“我不知道你在這兒。”璃雲語氣淡淡的。
姚緯明也不意外，摸了摸小鬍子，有些委屈。
“那您現在在哪個律師事務所啊？還是在什麼大公司的法務部？”
怎麼這麼久也沒個消息。
璃云：“都不在。”
姚緯明：“那您是轉行了？”
“算是吧。”璃雲抿唇，漆黑的眼眸微微閃了閃。
“好好的，怎麼忽然轉行了。”姚緯明真的是越想越可惜，“您那麼厲害，不當律師實在是可惜了。對了師父，你現在在哪一行？”
璃雲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復姚緯明。
她想了想，找了一個比較貼切的說法，“三百六十行吧。”
姚緯明：“？？？”
他語調驚訝難掩，“師父，你是不是當中介去了？”
璃云：“……”
正聊着，夜寒年過來敲了敲門，聲調沉冷，“梨渦，聊完了嗎？弟弟喊你。”
休息室內，璃雲挑了挑眉，眼尾上挑了幾分，瀲灧着光。
這男人……
幾分鐘沒見，怎麼說話的語調都變了。
姚緯明眸光微微凝起來幾分，緩緩道：“師父，這個男人好像是夜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