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接過來，眉眼低垂着看。
隔了幾秒，有些驚愕地抬起頭來。
這麼短的時間，竟然真的看完了兩摞書？！
璃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對自然科學的研究不深，一會兒還麻煩您聯繫一下幾位自然科學家，勘誤一下，免得影響後輩的閱讀。”
館長愣愣怔怔地應了一聲，看着璃雲風華正茂的模樣，沉默了下來。
嗯。
二十一歲的小姑娘說什麼後輩……
不知道指的是幾歲的小娃娃。
嗯。
他都一把年紀了，頭髮都白了，應該不算是後輩吧。
***
外面天色已暗。
月色蕭疏，只有路燈落下暗黃的影。
璃雲在車上給夜寒年發了一條消息，下一秒就接到了賀華章的電話。
“璃院士，我帶了一本I的樣刊，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璃雲靠在後座上，聲線有些懶散，“回來了？”
賀華章笑呵呵的，“回來了，現在在數學研究院呢。”
“好，我一會兒過去。”
電話收了線。
璃雲和夜金說了一聲，車子朝着數學研究院駛去。
算算時間，她的四色問題是要見刊了。
第912章
卧槽！還真的有這種分子式
數學研究院。
璃雲手上拿着那本I樣刊，認認真真翻看了兩遍，“沒什麼問題。”
樣刊，賀華章也看過。
聽璃雲這麼說，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沒什麼問題，I的正式刊預計這周末就會刊印出來。”賀華章喝了口水，笑容滿面，“到時候估計全世界都會轟動了，也沒人再敢小看我們華夏。”
言語上的巨人沒什麼用。
面對那些不屑一顧的眼神兒，那些叫囂着東亞病夫的外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實力讓他們直接閉嘴。
璃雲眉眼微微挑了一下，撥了一個巧克力放在嘴巴里。
甜味在口腔中散開。
上挑的眼尾有笑意氤氳開來。
實話說，很期待。
“沃爾夫數學獎、菲爾茲獎、奈望林納獎，這次我們國家應該可以包攬了。”
賀華章拍了拍璃雲的肩膀，胸膛微微起伏。
璃雲看着他。
一身樸素的西裝外套，眉宇間藏着幾分才氣，頭髮已經白了一半，瘦削的臉上有幾分疲憊。
但是此時此刻臉上染上了幾分興奮。
眼角泛着點兒光。
很輕。
很淺。
淚光、又或是堅毅的光，璃雲覺得大抵是後者。
璃雲站起身，反過來拍了拍賀華章的肩膀。
一隻手插兜，表情一貫的孤傲清冷，現在卻多了幾分意氣風發的笑。
她說。
“賀院長，你激動得太早了，未來我們還會有很多個菲爾茲獎，很多個沃爾夫數學獎。”
她慢吞吞地補充了一句：“很多很多。”
賀華章笑着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拿了鑰匙，“走了，下班，回家喝點兒小酒慶祝一下。”
“行。”璃雲腳步散漫地跟在後面，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少喝點兒，年紀大了，得注意身體。”
賀華章的身影漸行漸遠，聲音也輕了，“知道，你這臭丫頭……”
華燈初上。
夜像是有一層淡淡的幕布籠罩下來。
璃雲雙手插兜也往外走。
出了數學研究院的門，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沐浴在夜色下的數學研究院。
神聖、肅穆。
她缺錢的，一直很缺錢。
現在資本當道，一個小明星賺的錢都令人咋舌。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國家院士能賺多少錢呢？
把一切都奉獻給國家的人，一年的收入不過是小明星的零頭而已。
完全不夠補上璃雅珍醫藥費的巨大窟窿。
但是她就是固執的一條道走到黑。
或許是，這道路本身就是一條滿載榮譽感的康庄大道。
***
璃雲一連去了國家圖書館幾天，羅列了有可能的數十種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