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堯腳步匆匆地直奔實驗室。
璃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站起身，追上去，“怎麼樣？”
“一會兒出來了和你說。”旭堯沒多言，直接從柜子里拿了一瓶抗毒藥劑，再次進了手術室。
……
很快，璃雅珍被推了出來，送入了病房。
夜寒年和旭堯脫了防護服。
臉上沾染了不少的汗水。
額前的發耷拉下來。
璃雲拿了兩個熱毛巾，遞了過去，嗓音有些發緊，“怎麼樣？”
夜寒年喝了兩口水，握住了璃雲的手，頓了頓才開口：“算是個好結果。”
“嗯。”旭堯仰頭，按了兩下後脖頸，“凍干病毒解決了，結果阿姨體內的病毒並沒有解決。”
璃雲抬起頭，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臉上的表情僵硬得不行。
“旭堯，話別說一半留一半。”夜寒年看着璃雲表情不對，聲音跟着冷了下來。
旭堯擺了擺手，“行行行，我說完還不行。”
“阿姨體內是雙病毒交叉變異。”或許是兩道視線太過虎視眈眈，旭堯這次說話的語速都快了不少，“一個是蘇浩的凍干病毒，還有一個……”
他頓了頓，視線倏然轉到了夜寒年的身上，“和夜寒年之前體內感染的病毒一模一樣。”
“雖然表現特徵和病毒的活性不太一樣，裡面甚至多了幾種奇怪的微生物，但是就是夜寒年體內的那種病毒無疑。”
第974章
血！
璃雲掀了掀眼皮，猛然怔住。
看了看夜寒年，又看了看旭堯，“你說什麼？”
旭堯擰了瓶礦泉水，灌了幾口。
“我們一開始也不太相信，所以耽擱了不少的時間，進行了反覆的驗證和測試。”
“如假包換。”
旭堯的手在夜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又在璃雲的肩膀上拍了拍，有些感慨，“有的時候還真的不得不承認，你們這姻緣，月老牽得不錯。”
“行了，又累又餓，先去吃飯。”
旭堯朝着他們擺了擺手。
“你們兩個人一起想想當時你們做了什麼，才能讓夜寒年體內的病毒壓制甚至消亡的。”
***
回琅琊別墅的路上。
夜寒年牽着璃雲的手，漆黑的眸底一片沉寂。
他是醫生，所以當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算算時間，這病毒是在那個充滿血腥的地方感染的。
那個地方，璃雲去過。
但是查出來身體沒有任何的癥狀。
璃雅珍到底是不是在那個地方感染的。
夜寒年不知道。
但是，大概率是。
就算不是，與那個地方也一定有關係。
這個地方。
夜寒年閉了閉眼睛，眼前像是被人猛地鋪灑了一層鮮紅的血液幕布。
拉開的時候，裡面是瘋狂的弒殺。
無休止。
無止境。
直到其他人死。
你生不如死。
夜寒年稍微低眸，從他這個角度能夠看到璃雲精緻的側臉。
他還記得國際重型監獄里那個囚犯說的一句話——
與妖為鄰，深淵在側，日月無光。
形容的是妖月，也是璃雲。
其實，他沒說的是，也有一句話形容他——
丹青水墨，山河沉淪，人間至暗。
他是地下角斗場第三屆的王者，代號常青。
而地下角斗場，就是那個讓他沾染病毒的地方。
***
夜已經深了。
從旭堯那邊回來，璃雲就一直微蹙着眉頭。
人躺在床上，腦袋裡一幀幀一幕幕，浮現的都是當時夜寒年已經併入膏肓的時候。
璃雲按了按眉心，戳了兩下夜寒年的手臂，“到底是漏了什麼？”
夜寒年也在想這個事情。
不過他當時意識有些薄弱，倒是有些記不太清了。
倒是那個熾熱的吻印象深刻。
“你將當時的情景說給我聽聽看。”夜寒年微微坐起身子，給她掖好被子，胳膊順手將她摟在懷裡。
璃雲嗯了一聲。
她的記憶力不錯，當時人的情緒已經崩潰，幾乎已經沒了求生的本能，發了瘋的要記住和夜寒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當時，你給我交代了一大堆遺言。”璃雲瞥了夜寒年一眼，補充，“很煩人的話。”
夜寒年一側的唇角勾了勾，側身在她額前吻了吻。
璃雲眉眼微挑，聲音平靜，心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本以為你體內的病毒可以通過血液傳染的，所以……”
璃雲的話還沒說完，夜寒年猛然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