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姜杉杉曾經在這邊逗留過，只是沒有逗留多久，在處理完傷口之後，就飛快地離開。
璃雲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眸子里暗影浮沉。
姜杉杉警惕性十足。
只要一暴露在攝像頭內，就立刻轉移。
反倒是他們的人手有限，根本沒有辦法將所有的地方都監控到。
帝都這麼大，姜杉杉若是故意躲，他們反倒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
姜杉杉和華然因為害怕夜寒年和璃雲的人發現，吃住全部都在車上。
附近沒有攝像頭，而且行人稀少。
就算是看到路邊停着一輛車，也不會覺得奇怪。
姜杉杉背上被槍傷已經開始感染了。
姜杉杉能夠感覺到背脊上像是有無數個小螞蟻在啃咬。
只要稍微一動，不僅是鑽心的疼，而且還有無休止的癢意。
她研究的是生物病毒，對於醫藥方便的知識也爛熟於心。
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她能夠肯定現在她的傷口，絕對已經開始慢慢潰爛了。
子彈釘在了她的背脊骨上。
人能夠直立行走，自然離不開背脊骨。
若是處理不好，或是耽擱的時間太久，傷口不僅癒合的速度較慢，而且還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甚至可能就此癱瘓了。
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愣着幹什麼！”姜杉杉抿唇，聲線微微陰鬱，朝着華然道，“給我傷口消毒。”
碘酒碰到傷口的時候，姜杉杉猛地閉上了眼睛，狠狠咬着後槽牙，倒吸了一口涼氣。
華然的手指抖得不行。
他不是醫生，看着姜杉杉的背脊骨裡面凹進去一塊，而且還在不斷的浮腫和發爛，艱難地吞了下口水。
“貓頭鷹，這樣下去不行的，傷口撐不住的，併發症也會很多。”
“知道。”姜杉杉的手指摸了摸額前的溢出來的冷汗，說話的聲音格外的輕，“但是得等晚上。”
她出來的急，沒帶電腦。
白天，網吧的人太多。
不方便。
若是被發現了，她根本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得等晚上。
得等晚上，她才能給殺手聯盟下雇傭單。
華然沒懂姜杉杉的意思。
良久。
“華然。”姜杉杉手背交疊着，支着下巴，心情忽然來了點兒，“你覺得殺手聯盟怎麼樣？”
華然坐在駕駛座上，車窗開了一條小縫。
他猝不及防聽見了姜杉杉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微緊，“人間閻王，聞之色變。”
第1217章
柳暗花明，殺手聯盟巨額單子！
“殺人”兩個字就是他們最好的代名詞。
沒有人敢不敬畏生命。
所以，也沒有人敢不敬畏殺手聯盟。
只是提到這四個字，華然身體都不由得變得緊繃起來，坐姿幾乎動都沒有動一下，又吞了下口水，似乎有些疑惑。
“貓頭鷹，是殺手聯盟怎麼了嗎？”
華然等了幾秒鐘，都沒聽見姜杉杉的回復。
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現在他們連自身都難保了，談論人間閻王殺手聯盟有什麼意義？
想到此，華然撫了撫自己的眼睛，嘆了一口氣，“我們是不是只能東躲XZ了。”
他看了新聞，帝都現在各大交通要塞都安排了警戒人手。
姜杉杉又身負重傷，連直立行走都是問題，更別說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自然不是。”姜杉杉鬆了松眉頭，又稍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有些麻，只是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車內安靜的不行。
華然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良久，他才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艱難地從喉嚨裡面擠出來，“貓頭鷹，你說……？”
他的手指狠狠地顫抖了一下，連帶着聲音都發生了一定的共振。
但是，他知道這是興奮。
是無與倫比的興奮。
姜杉杉從嗓間溢出了一聲輕笑，語氣勢在必得，“難道有什麼不可以嗎？璃雲和夜寒年是厲害，武力值深不可測，但是就算是他們再厲害，能夠抗衡那麼多人嗎？”
華然連連點頭，眸底閃過一抹璀璨的亮光。
他們費盡心機逃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一條明路！
***
深夜。
路上沒什麼行人。
華然不知道從哪裡搶了一個輪椅，推着姜杉杉，進入了一家偏僻不已的網吧。
網吧里煙味很重，嗆人得厲害。
“租一台機子。”華然冷聲地拍了一張紙幣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