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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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香榭麗舍。

獨立包廂里是一個單身公寓大小,沉香木雕的壁櫃中擺放琵琶、古箏和琺琅彩雙環瓶。氛圍燈呈暗橙調,燈芯映射四方,古典裝潢,格調奢麗。

然而,當許直行與彭南生、項謹琛二人面對面坐下時,才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真是腦子被打穿了才會同意和他們一起吃飯。

項謹琛把平板遞過去:“許先生,你看看想吃什麼。”

許直行掃一眼菜單上的價格,四位數起步,心裡未免感到諷刺和好笑。

反正人家有的是錢,他想都不想,往貴里挑。

原來這便是彭南生要的生活,許直行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花里胡哨的菜品從眼底掠過,有一瞬他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項謹琛替彭南生拿了杯牛油果官燕,用勺子攪得更細碎:“加了點海鹽進去,可以緩解頭暈,不準嫌難喝。”

“謝謝。”吃過葯後彭南生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但心裡記掛着撫養權的事,不知道怎樣才能說服許直行。

與此相反,有更膈應人的情況出現,許直行早已將撫養權官司暫丟一邊,眼前怎麼看項謹琛怎麼不爽。

AA相斥是本質,沒有哪個alpha能容得下自己的情敵,更何況還是前妻的現任,而且還他媽根本不夠格!

“直行。”果汁潤喉,彭南生壓了壓舌尖余留的鹹味,淡淡開口。

許直行靠着軟墊椅背,指尖有一搭沒一搭點在扶手上。聞言,偏轉視線看他。

彭南生說:“你考慮考慮我說的吧,即使小願的撫養權發生變更,你依舊是她...爸爸。”

他不自然地停頓一剎,心臟猛然抽搐,這麼多的爭吵、破裂與分離,都快忘了....原來他們之間親密過,結合過,曾共同孕育過一個生命。

“你隨時可以來看她,也可以每天都打電話。小願跟着我,一定會更好的。”

許直行道:“我說了很多次,她現在也很好。”

他想他和彭南生是不是已經無法處在相同頻率,對方似乎根本無從了解自己的想法,可悲的是,他們連吵架都吵不到一個點上。

許直行還想再說什麼,卻有股漫延的無力感深深束縛住了他。

有如打翻一瓶軟筋散,毒液悉數被吸收進自己的血肉里。

無色無味,不痛不癢,觸及傷口就偃旗息鼓,從頭到腳陣陣發麻。

這時,幾個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您好,久等了,現在開始上菜。”

服務生每上一種菜品就展開相關的解釋,由食材選擇到烹飪方法,由特調醬料到裝飾擺盤,道道美食獨具匠心,做工複雜。

許直行看着,聽着,表情先是詫異,然後凝住變僵硬,最終空得狀似一張白紙。

菜上齊,他坐着沒動,目光毫不避諱地轉移到彭南生臉上,直愣愣的,帶着迷惘與質疑的。

這他媽就是你喜歡的東西?

這他媽就是你要和我離婚去過的生活?

他不說話,眼底的波瀾一絲不剩,沉默震耳欲聾。

彭南生清楚知道對方在生氣,他不敢看過去,眼神躲閃。

明明可以假裝沒事的,明明與許直行無關的...但為什麼心慌到手掌發汗。

項謹琛給彭南生盛了碗鮑參翅肚松茸湯,語氣少許責備:“養只貓吃的都比你多,快點趁熱喝完。”

湯水色澤金黃,鮮香四溢,彭南生低頭用勺羹攪了攪,沒喝。

許直行緊摳着桌角,指甲蓋泛白。

椅子在瓷磚地板上摩擦出聲,他噌一下站起來,嗓子眼發癢:“我去洗手間。”

......

走廊盡頭有一個寬敞的露天陽台,這裡是吸煙區,同時能俯瞰珠江景貌。

許直行掏口袋,裡面空空如也。

他有點忘了自己三年前戒過煙,只是這段時間反覆發作而已。

四周無人,許直行雙肘撐在護欄上,拳頭抵住額心用力揉摁。

其實他的脾氣不算差,和彭南生結婚三年,倆人很少吵架。如果出現爭執,幾乎都是他先低頭認錯。但也是近期,許直行覺得自己好像炸藥桶,一點就燃,一碰就爆。

或者說項謹琛和彭南生這個組合有什麼魔幻磁場,做的事,每句話,都精準撞在了自己的槍口上,毫無偏差。

太神奇了,簡直有毒....

許直行站在原地出神很久,還是想不明白。三年前就無解的考題,三年後仍然沒有頭緒。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彭南生的聲音遽然響起,融化在盛夏日的陰影里,很輕淺。

許直行回過頭,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中心。

他環臂盯着對方問:“特意來找我的?”語氣稍顯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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