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手術最終定在周四,也就是明早八點半。丹尼爾也飛了過來。
遲越城的辦公室里。
丹尼爾還是不放心,“遲,你的把握多大?”
“一半一半吧。”
丹尼爾欲要鬆口氣,就聽遲越城又道,“不是生就是死。”
“shit!”丹尼爾不由罵了句,“遲,這不是開玩笑!”
“我不會讓她死!”
林百川和慕時豐不約而同的看向他,眼神里都是鄙夷,口氣還不小。
遲越城的腦迴路不一般,“最壞的打算就是植物人。”
於是辦公室的其他三人集體吐血。
其實遲越城自己也緊張,但他想救活陶然是真的,不僅僅因為他們是醫患關係,就為了她那句阿城哥哥,他也會不遺餘力。
晚上的時候,遲越城又犯了煙癮,來到小花園,卻意外的發現林百川也在,他抽煙的動作太過迷人,遲越城不禁看愣住。
像是感覺到被人注視,林百川偏頭就看到遲越城,“還真是陰魂不散!”
“你這是為自己點蠟呢?明天陶然醒了後就跟慕時豐雙宿雙飛了,還有你什麼事?”
“遲越城,你那點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我不喜歡太精於算計的男人!我和你沒有可能,你就省省吧。”
遲越城笑笑,岔開話題,“林百川,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比如玩伴之類的?”
“還真會勾人!但我很確定我不認識你。”林百川緩緩吐出一口白色煙霧,他才不要認識這樣粘人的男人。
遲越城沒再說話,除了緩緩上升的煙霧,颯颯經過的冷風,花園裡一片沉寂。
林百川側首看他,正好迎上他灼熱的視線,對視幾秒,敗下陣來的始終是遲越城,因為他喜歡,所以他註定是心虛的那個。
林百川將煙頭扔進垃圾桶,語氣淡淡的說了句,“以後別再給我送早餐,水果也別送,我吃不下去!”
遲越城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他深邃的五官被淹沒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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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的手術做了八個半小時,遲越城從手術室出來時,已經快虛脫,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死死的盯着他,等他宣判生死書。
他拿下口罩,沒有說話的力氣,最後只做了個OK的手勢。
丹尼爾眼眶發紅,上前一步將他緊緊擁在懷裡,他卻略過慕時豐,視線落在林百川身上,林百川似笑非笑的,而後轉身離開。
陶然是在二十六小時後醒來,情況還不錯,至少比他預想的要好,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從病房出來,正好碰到林百川從他的病房出來,只是不再是病號服,而是穿着西裝,又恢復了往日的高冷模樣。
林百川雙手抄兜,淡淡的眼神定在他臉上,“恭喜你,如願以償。”
“這不是你也樂於看到的嗎?”否則,他前段時間不會親自到辦公室找他,更不會積極做通丹尼爾的思想工作。
“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只是不想看到慕時豐難過而已!”他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又頓足,“今天給我辦理出院吧。”頭也沒回的走了。
遲越城的心像被什麼敲擊了下,說不出的疼痛。
兩周後。
陶然出院隨着丹尼爾回了紐約,聽說慕時豐也追了過去,林百川再也沒有出現過,就是出院時的行李也是秘書過來取的。
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平靜的日子,彷彿這段時間都是一場夢,所有的人都不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