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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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蔣慕承給雷到的不止是蘇韻,還有鮮少來醫院食堂吃飯的周院長。

周院長看到蔣慕承的裝束後,被嘴裡的飯給噎的心口都疼。

他一手用力揉着心臟,一手使勁揉着眼,真怕自己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看了又看,沒錯,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麼能看錯!

他趕緊喝了口湯,衝著奇葩的人喊道:“小四,你今天鬧的什麼妖!”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周院長身上,第一反應是這人跟周院長認識,然後又看向蔣慕承,也覺得眼熟,在哪裡見過,想不起,最主要是被他的裝束給遮住了雙眼,有點看不清他的真實身份。

男醫生覺得蔣慕承是耍風頭,對他這樣的行為嗤之以鼻。

女醫生還有護士就覺得,好看的男人穿什麼都帥的沒道理,好想走上去合個影什麼的,但是院長老人家還在,她們有色心沒色膽。

內心連連惋惜,怨恨院長可真會挑時間來食堂吃飯。

蔣慕承被周院長這一聲喊的,心頭顫了下,反應過來後,他眯了眯眼,心裡暗罵句,操,竟然忘記把軍大衣脫下,直接穿到食堂來了。

腦子壞八成是進水了,他真不是想出風頭。

都已既成事實,他只能盡量去化解這樣的尷尬,沒直接去蘇韻那邊,而是走向周院長,他開始慢條斯理的把反穿的軍大衣脫下來,剛脫下來就感覺心口涼颼颼的。

周院長痛心疾首的又重複一遍:“小四,你鬧的什麼妖!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成體統!簡直…”

他都不該如何表達自己對蔣慕承這種叛逆荒唐又目中無人的行為。

前幾天,他們一家人正在吃晚飯,結果兒子看完手機後,把嘴裡的飯噴了滿桌子都是。

後來他才知道,他們那個什麼京城花花公子群里,傳了好多蔣慕承騎電動車在公交車道橫衝直撞的照片。

現在可好,連軍大衣都穿上了,他這是要上天呀!

他指指蔣慕承:“你爸跟你二哥要是看到你這副欠扁的死樣子,都能被你氣的心臟病複發!”

蔣慕承把軍大衣放一邊,坐下來,玩味一笑:“周叔叔,您這麼說,那可是忘本,穿軍大衣怎麼就是一副欠扁的死樣子!您可別忘了,當初您在部隊,大冬天可都是靠這個取暖。”

周院長被說的啞口無言,氣的想罵兩句,但礙於還有那麽多醫生都看着,他只能忍呀忍。

“你小子現在越來越目無尊長,說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

蔣慕承笑:“天天頂撞我二哥,這嘴皮子也練出來了,誰讓你連說話的語氣都跟我二哥像,我這是條件反射。”

他停頓幾秒,口氣越加揶揄:“要不要也給您配個紫砂杯,待會您無話可說時也學我二哥,使勁摔杯子。”

“……”周院長克制自己不跟他這個小輩計較,因為最後也討不到什麼好,便問:“你穿成這樣到底要幹嘛?”

蔣慕承漫不經心的說:“今天不是天冷么。”

周院長:“……”又被噎了個半死。

調整好呼吸,周院長無奈說道:“你真要沒衣服,我贊助你兩件,以後咱能不能正常點?你看你現在什麼德行!”真想抽他兩下。

蔣慕承話裡帶笑:“衣服就算了,不過您有樣東西我倒是挺稀罕。”

說著他摸過周院長放在桌角的飯卡,拿在手裡晃晃:“周叔叔,這個贊助給我吧,謝謝啊。”

周院長:“……”

緩了半晌,他對着蔣慕承的背影氣急問道:“蔣慕承,你要我飯卡做什麼?”這孩子簡直要氣死他。

蔣慕承回頭,淺笑:“以後每天陪我媳婦吃飯,沒卡不方便。”然後朝着蘇韻那邊走去。

食堂頓時炸鍋。

原來他是蔣慕承。

看到他在蘇韻對面坐下來,花痴們的心碎了一地…

周院長撥了蔣慕平的電話,壓低聲音:“你也管管小四,他現在胡鬧都鬧到我地盤上了,下午那些小姑娘還能有心情上班!”

蔣慕平竟然有些幸災樂禍,說:“你不是成天笑話我,沒本事管好他么?來,給你機會管!”

周院長:“…蔣老二,我沒跟你說笑,他現在一點正形都沒有,你們老蔣家的臉面早晚被他折騰光!”

蔣慕平好像已經看開,說:“臉面什麼的早就被他給敗光了!還能等到現在?行了,我沒空跟你說,我這裡有事。”

周院長再次確認:“你真不管了?”

蔣慕平嘆口氣:“不是不管,是管不了。以後你見他的機會比我多,為你身心健康考慮,你以後盡量少去食堂吃飯。”

周院長:“…”

蔣慕平掛電話前又善心提醒周院長:“下回你要是看不慣他,想嘮叨他兩句,我勸你提前把速效救心丸給吃了,要不,你就是在醫院,都不一定能撐到搶救室。”

周院長被這話給嗆的連連咳嗽,他喘着粗氣,“蔣老二,你能不能盼我點好?對了,你真的同意他跟那丫頭?”說著他瞥了眼蘇韻那邊。

“不然怎麼辦?前幾天他當著龐家人的面直接打臉我,我還能不長記性?算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不操那個心,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周院長忍不住揶揄,“你這都是管人管成習慣,沒人給你管,你能舒坦?”

蔣慕平說:“讓你失望了,馬上又有人歸我管。”

周院長:“誰?”

蔣慕平:“蔣百川。”

周院長徹底無語,沒管好弟弟,又要去管侄子。

心道,蔣百川可比蔣慕承要難管多了,更是個不省油的燈,他現在就坐等蔣老二再次打臉。

……

蘇韻那邊,她總用餘光瞄周院長,然後小聲跟蔣慕承說:“周院長跟誰打電話呢,打到現在都沒結束。”關鍵是臉部表情太豐富。

蔣慕承說:“除了跟蔣慕平膩歪,還能跟誰!”

蘇韻被他這話嗆的,眼淚都流下來。

“出息!”蔣慕承把湯端給她:“趕緊喝兩口。”

蘇韻喝了幾口湯,又好奇問:“周院長跟你二哥關係這麼好?”

“嗯,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就是相愛相殺。”

“…”

蔣慕承壓低聲音:“你的工作當初也是找的他,從急診調回來也是他。”

原來如此。

難怪有時候在醫院遇到,他總會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劉部的關係,卻原來還有更深層的意思。

蘇韻又擔心的問:“周院長不會跟你二哥打小報告吧?”

“會,他肯定在跟我二哥告狀,說我到他地盤胡鬧,而我二哥也一定會說,我管不了,你有本事你管吧!”

蘇韻很無語的看着蔣慕承,“你是他們肚子里蛔蟲?”

“差不多。”

“…就這點事他們聊這麼久?”不會出什麼點子拆散她跟蔣慕承吧?

蔣慕承思忖片刻說:“應該還聊了我侄子。”

“你還有侄子?”

蔣慕承點頭:“嗯,我大哥家的,比我小兩歲。”

“從。政?”

“不是,跟我一樣。”

蘇韻點頭:“哦,是不是跟你一樣厲害?”

蔣慕承很客觀的說:“比我厲害,比我還不愛說話,脾氣也比我擰,誰都管不了他。我還會顧忌我媽,很多時候會跟我媽妥協,但他不,他從不服軟,除了會縱容然然。”

“…”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他馬上就要回國了。”

蘇韻也是隨口問了句:“就比你小兩歲,年紀也不小了,成家沒?”她很想知道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去娶個什麼樣的女人。

“沒,身邊女人不少,但誰也不入他的眼。”

蘇韻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心裡頭有人?”

蔣慕承又給她夾了些菜,示意她趕緊吃,而後不緊不慢說:“他心都是冷的,誰在裡頭,不早就被凍死!”

“……”

突然蔣慕承笑了出來。

蘇韻擡眸,“笑什麼?”

“我讓然然把他騙了回來,聖誕節後就能回國。”

蘇韻:“你騙他回來幹嘛?”

蔣慕承避重就輕說:“他跟我一樣,唯一的軟肋就是然然,然然撒謊說我成天陪你,沒時間陪她,在他跟前哭的稀里嘩啦,他不忍心,就決定把公司重心往北京這邊移。”

蘇韻關心的是:“你幹嘛騙他回來?”

蔣慕承也沒再隱瞞:“我二哥一聽說他要回來,對我就基本放之任之,又覺得我也是無藥可救,索性不再管,然後集中精力去管蔣百川,這幾天他應該在操心給百川介紹誰家的姑娘合適。”

真不厚道。

可蘇韻又驚喜的發現,蔣慕平就是不會再反對她跟蔣慕承了?

然後她把蔣慕承碗里的米飯挑了一半到她碗里。

蔣慕承:“你能吃那麽多?”

“對啊,心情好。”一邊吃着,一邊忍不住咯咯咯笑出了聲,蘇韻決定以後要好好請蔣百川吃頓飯。

吃過飯,蔣慕承抱着軍大衣跟她一起走出食堂,蘇韻看着軍大衣,還是忍不住吐槽:“你真有那麽冷?”

蔣慕承點頭:“穿着它騎車不冷。”

蘇韻側過臉緊緊盯着他:“蔣慕承,你又騎電動車來的?”

“嗯,又快又方便還省油費。”他表情認真又嚴肅:“我決定去買一輛,每天騎着過來吃飯。”

蘇韻:“……”

晚上從機場回來時,蘇韻一直側臉看向車窗外,無邊的夜色吞噬了整個大地。

她手指總是不自覺摸着脖子上戴的那塊玉。

那是陶尹凡送給她的禮物。

陶尹凡沒多說什麼,只說玉保平安,還親自給她戴上。

那一刻她感受着來自陶尹凡指尖屬於母親特有的溫度。

她竟然很沒出息的哭了。

陶尹凡進安檢前抱了抱她,讓她明年有空去瑞士玩。

待陶尹凡走進安檢,她趴在蔣慕承懷裡哭的稀里嘩啦。

她太想念跟母親有關的那種溫度。

她魂牽夢繞的,陶尹凡卻給了她。

突然蔣慕承喊了她一句:“寶寶。”

蘇韻回憶的思緒被打斷,她用指尖擦去眼淚,回頭看蔣慕承,“嗯?”

蔣慕承說:“沒事。我記得只有幾個月的寶寶愛哭。”

蘇韻瞪了他眼,說他討厭。

蔣慕承問她:“我們這周五回c城吧。

蘇韻愣了下,然後點頭說好,因為周末是她父母的忌日。

周四那天早會時,蘇韻沒見到傅明琰,後來聽同事說他請假兩天。

她想着或許是他家裡有事吧,也沒再多問。

她下班前又去看了趟夏喬,傅明琰請假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她。

她敲門進去時,看到一個長相還算不錯,五官凌厲的男人,正坐在病床前,夏喬把頭偏過去,也不看他。

蘇韻有點進退兩難。

夏喬也沒看蘇韻,但知道是她,說:“蘇醫生,幫我送客吧。”

男人臉色微變,可依舊沒動,他也顧不上蘇韻在場,把面子尊嚴什麼的都放在了一邊,“夏喬,再給我次機會行嗎?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男人接下來的話說的艱難又悲哀:“你忘掉你心裡邊的人,我彌補我以前犯的錯誤,以後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夏喬眯了眯眼,原來他後來的變心是以為她心裡一直割捨不下蔣慕承。

或許剛結婚的那年,她心裡的確還惦記着蔣慕承,可慢慢柴米油鹽的瑣碎日子,她也沒那麽多時間再去想念一個遙不可及的男人。

若不是因為離婚,或許她也不會再對蔣慕承動心,人在脆弱時,往往會念起曾經對她好的人,特別是蔣慕承這樣幫她從黑暗裡拉回來的人,她就更容易從心底產生依賴。

只是她覺得現在她沒必要再去跟前夫啰嗦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離就離了,再復婚真的就能過到一起去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再去嘗一回被背叛的滋味。

蘇韻站在這裡尷尬,便借口還有事就要離開。

夏喬說:“蘇醫生,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男人也沒法再賴在這裡,他離開前又說:“夏喬,我先回去了,晚上給你煮粥送過來。”

“我不想看到你!挺膈應人的!”

“噁心噁心着,你也就習慣了。”說完後對着蘇韻點點頭,這才離開病房。

蘇韻只覺得剛才他的話,真的宇宙無敵賤了,但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愛夏喬吧,否則當初在明知道夏喬心裡有人的情況怎麼還可能娶她呢。

只是愛情被時間淡化,耐心消失殆盡後,人心總是容易走上歪路,誰的錯呢?

好像又說不清道不明。

她沒問夏喬要不要原諒這個曾經走岔道的男人,也或許連夏喬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原諒他。

也可能時間會給他們彼此最好的答案吧。

誰又知道呢。

她問夏喬:“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夏喬說:“你真傻,我逗你玩的。”

蘇韻:“……”

她沒在病房停留多久,只是看了看夏喬的恢復情況,感覺良好,她便離開。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夏喬說:“蘇韻,謝謝你。”

她亦沒有問夏喬謝她什麼,可能謝她來看她,也可能謝她那晚給她手術,也可能謝她剛才沒有多問那個男人的事。

但她聽的出,這聲謝謝是發自肺腑的。

蘇韻和蔣慕承周五晚上到的c城。

舅舅和舅媽都被蔣慕安排去了國外治療,如今小城好像也沒什麼特別讓她留戀又挂念的。

到了老房子里,蔣慕承把行李箱放在客廳一角,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來,裝模作樣的看,其實滿腹心事,什麼都沒看進去。

這房子一直有蔣慕承請的保姆打掃,一塵不染。

蘇韻直接去廚房燒水喝,出來時,見蔣慕承有點不大開心。

“四哥,是不是累了?你洗澡先睡吧。”

看到行李箱時,她又多說了句:“箱子里是我們換洗的衣服,你提到我們卧室里吧。”

蔣慕承仿偌沒聽見,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電視。

蘇韻坐到他邊上,下巴擱在他肩頭,“誒,怎麼啦?說句話唄。”

蔣慕承這才轉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說:“要不我們住酒店吧?”

蘇韻能想到的就是:“是不是不習慣老房子?”

“不是。”

那是為什麼?

蔣慕承沒再解釋,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那種介意。

確切的說是醋意

蘇韻抱着他的胳膊,“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我知道你心裡有事。”

蔣慕承猶豫半天,最後說:“蘇韻,這房子我不是第一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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