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俞家家庭群里聊得最晚的一次,十一點半,群里還在刷屏。
此時,俞傾已經進入夢鄉。
夢裡有很多人。
場景模糊。
她看到了外婆。
夢見了母親。
夢裡,她還把表哥的零花錢都哄來買了卡通美少女換裝貼紙套盒。
語文書上被她貼的到處都是,蓋住了課文,老師讓她站起來讀書,她眼前只有花花綠綠的貼紙,差點急哭了。
上海的弄堂,北京的衚衕。
鏤花窗,青石板。
都在夢裡。
然後不知怎麼,夢裡的場景就變成了劇院,她在舞台上跳舞。
底下坐着的人是傅既沉,偌大的劇場,只有他一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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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天陰冷。
寒冬空調房裡,人也懶了幾分。
俞傾打個哈欠,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夢,很累。
她找出噴霧香水,對着加濕器里噴出來的水霧,輕噴了一下。
清冽的香味隨着霧氣,在房間蔓延開。
淡淡的。
醒神。
敲門聲響了一下。
俞傾抬頭,是秦墨嶺,手指勾着打包來的咖啡,他受不了這個香水味,把門敞開來。
俞傾收起香水,放包里。“秦總這麼清閑?”
秦墨嶺把咖啡放她跟前,“我忙的時候你沒看到。”
“有何貴幹?”
“過來看看你辦公室。”
“……”
俞傾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茶。
秦墨嶺打量一圈她辦公室,十來個平方,一張辦公桌,兩個文件櫃,還有幾株綠植。
好在四面都是玻璃,還有一整面臨街的落地窗,看上去不算擁擠壓抑。
“你在樂檬的辦公室,有八十平方,還有一個簡單的休息室。緊挨着我辦公室,辦公傢具也準備按照我的喜好給你添置。”
俞傾把茶杯遞給他:“現在撬牆角,都這麼光明正大嗎?”
秦墨嶺:“掖着藏着,多不男人。”
俞傾打開咖啡蓋,把牛奶和方糖加進去。
秦墨嶺沒坐,很隨意地倚在她桌沿,招財貓的手還在那不停招,他伸手按住,不給它動。
俞傾無語,看着秦墨嶺,“它手賤,秦總是打算跟它比一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