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璟歆吵架了。”
傅既沉沒調侃他,“挺好,至少她願意跟你講話了。”
季清遠:“……”
看傅既沉的表情,不是幸災樂禍。
從這麼清奇的角度看,好像是這麼回事。
可俞璟歆說的是,季清遠,這日子再過下去,挺沒意思,趁早離婚。孩子給我,財產歸你。
以前他們日子過的再乏味,誰都沒想過要離婚。
季清遠今天過來,是請教傅既沉,“你之前跟俞傾鬧的差點分手,後來怎麼和好的?”
她們姐妹倆的性格,應該有共通的地方。
傅既沉:“溝通,道歉。我道歉。”
季清遠點點頭,道歉的話,他能主動開口。
可溝通,太難。
俞璟歆根本就沒有和他說話的慾望,不管他問什麼,她總是敷衍,要不就打岔過去。
時間久了,他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在傅既沉那坐了會兒,季清遠去找俞璟歆。
俞璟歆今天加班,她在銀行風投管理部任職。
天黑了。
俞璟歆對着窗外發了半下午的呆。
回神,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一些什麼。
她盯着無名指那枚沒有溫度的婚戒,如今除了孩子,除了兩家牽扯不斷的利益,她再也找不出她跟季清遠的婚姻存在的任何意義。
敲門聲響。
俞璟歆晃動鼠標,點擊電腦頁面,這才對着門口:“請進。”
她以為是下屬過來彙報工作。
隨着門打開,她視線落過去。
看到季清遠,俞璟歆怔了兩秒。
等反應過來,季清遠已經關了門,在她對面坐下。
道歉的話,想着時容易,真要說出口時,又異常艱難。
季清遠看向俞璟歆,如他所料,她不待見他,盯着電腦看。
“璟歆,你有什麼話,能不能攤開來說?你悶在心裡,我不知道。”
因為太陌生,他猜不透。
他想知道,她等他的這四年,到底在想什麼。
俞璟歆面前有一疊廢了的材料紙,她拿支筆在上面隨意寫着。
沉默了會兒。
季清遠再度開口,“要說你天生話不多,我可以理解,但你跟你家裡人,有說不完的話。”
俞璟歆抬頭,“因為我跟你不熟,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沒話找話說,問你你的那個她,結婚了沒,過得好不好,你是不是還會經常想起她。要不然,還是跟你說,我在想誰誰誰?”
“矯情。是不是?”
“眯着眼過吧。”
她低頭,接着亂寫。
季清遠喉嚨間像有烈酒灼燒,紐扣鬆鬆,還是悶得喘不上去。
他覺得,傅既沉比他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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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