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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熊,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要離開嗎?”不舍的聲音響起,輕輕的問着。
吳凡嘴巴張了許久,牙齒狠狠的咬住嘴唇泌出一絲猩紅的血,雙眼微閉用出所有的力氣點了點頭,堅定而又痛苦。
從軍這十五載,父親離世,母親病逝,再見之時已是墳墓,十五個年頭太多的離別,老婆難產而亡,再見之時又是長滿荒草的墳墓,十五載了,難道還要讓我的女兒也變成一座墳嗎?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是我必須要做一個合格的父親,每次見到女兒因病魔纏身而注射留下的針孔,心就跟鋼針狠狠的扎着一樣。
“唉,自古忠孝難兩全!”
吳凡遞上了自己的申請,親手一件件的摘下佩戴在身上的肩章,領花,還有那寫着‘戰熊’字樣的臂章,這一切就像是在割肉一樣一點點的割着,一點點的撕扯着,這比戰場上的子彈還痛。
十五載,特等功五次,一等功九次,二等功二十三次,三等功……記不清楚了,餘生我要為女兒而活,對不起首長,對不起我心愛的一切,就當我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逃兵吧。
“我最好的兵,我最得意的兵,這字.....我....”剛毅的臉上,一貫嚴肅的面容淚水不堪重負而落,滴落在那張申請報告上,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力氣拿起桌上的筆,可卻怎麼也落不下。
“我知道你要給女兒治病,也知道你經濟困難,正好有個朋友需要幫忙,你直接過去找他就可……”
“這是地址,拿着給我滾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最後一個軍禮,吳凡的手在顫抖,決然扭身離開,不忍再回頭看一眼,因為怕改變主意。
沉重的腳步來到熟悉的場地,這裡留下了太多的回憶,太多的痕迹,手輕撫着,想要擦去那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可是怎麼可能擦去,尤其是那幾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緊緊的擁抱,每個人就像是要把對方勒入懷中,每個人都想忍住離別之痛,卻忍不住離別的淚水。
“敬禮!”
在兄弟們的軍禮注目下,吳凡扭身猛然提起東西大步而去,淚水濕潤了鐵血之路,啞熊的時代也在遠去的腳步當中落下帷幕。
“首長,為什麼不告訴啞熊一切?”
“因為他會知道的,尤其是他女兒奇怪的病症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到時候他肯定會查到妻子的死因,他也會找出那些人,給他妻子和女兒一個交代。”
狠狠的丟掉手中的斷筆,那張申請被撕的粉碎。
十五載兵王之路,十載傳奇似乎還並沒有結束。
一路奔波,終於來到了繁華的都市雲海,這裡曾經擁有過最美好的回憶,當腳步再次來到時,這裡已經物是人非,時間很無情,洗刷了所有一切。
機場出站口。
吳凡肩膀上一名粉嫩,跟個瓷娃娃似的,四五歲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喊道“啞熊!”
“到!”吳凡習慣的立馬一挺腰桿。
“我們是不是到地方了?”小女孩幽怨的出聲問道。
“報告首長同志,我們已經按時進入作戰區域,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