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眸看着她,“頭疼病犯的時候怎麼也不跟我說?”
奚嘉搖搖頭:“我現在已經記不得那會兒為什麼不跟你說。”她笑了笑,“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夫妻,說不說的,還不都一樣?”
院里安靜了十多秒。
奚嘉打破沉默:“你不是都送了我兩匹馬?就當是慰問病號。”
莫予深沒搭腔,雙手抄兜,也望着那片湖。
戒指,圍棋,她都不記得了。
已經不止是頭疼,記憶力也衰減。
沒一會兒,山坡下的路邊傳來吆喝聲。
是岳老先生的侄兒,過來接奚嘉。
奚嘉跟莫予深擺擺手,背上包匆匆順着石板路下去。
此行收穫滿滿,岳老先生送了六本珍藏的書給她。
莫予深的視線從湖面收回,落在山間的石板路上,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越來越遠。
之後坐上了車,很快不見。
傍晚時,山裡又下雨了。
奚嘉坐在阿婆家的走廊下看書,半個下午,一本書已經看了三分之一。
看的正入迷,手機響了。
馬術俱樂部的經理,武楊打來了電話,帶來的不是好消息。
奚嘉從躺椅上坐直,“什麼意思?”
武楊摸摸鼻尖,不敢吱聲。
奚嘉換了個問法,“誰把我的參賽資格取消了?”
武楊心道,還能有誰?
奚嘉掛了電話,直接打給莫予深,還不等那邊吱聲,她便質問:“莫予深,你什麼意思?”
莫予深聲音平靜:“你現在的狀態,不合適比賽。”
奚嘉反駁:“我的病情我自己最清楚,只是頭疼而已,再說,現在已經好轉,三個療程後基本就沒事。最後能不能參賽,是我說了算,要是賽前我的身體情況不合適,我不會拿命開玩笑。”
“莫予深,你憑什麼隨隨便便就取消了我參賽資格?”
莫予深沒跟她爭執,只說了句:“我還沒找武楊算賬,他事先明知道你身體不好,還敢隱瞞替你報名。”
“莫予深,武斷的是你,離賽事還有段時間,你都不知道我情況到底怎麼樣,就輕易下了定論!”
奚嘉也不想跟他吵,她打電話的目的是想讓他恢複比賽資格。
如果到時身體不適,她就退賽,可現在不報名,到時她就算身體好了,也沒了參賽資格。
“你跟武楊說,這次巡迴賽,我肯定參加。”
莫予深絲毫不留情:“別想了。”
奚嘉只好改變策略,“你什麼時候回北京?”
“明早。”明天去上海,不回北京。
莫予深也沒解釋那麼多。
奚嘉瞅着外面,雲層已經變薄,雨也下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