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架掐的,她感覺把蔣慕承三個月的話都說盡了。她有時會假設,如果沒有沈凌,蔣慕承會不會真的自閉?
很有可能。
因為只有面對沈凌時,他的話匣子才會打開,且一發不可收。
陶然原地抬抬腳,有些酸麻。
可是眼前的兩人,還沒有要罷戰的意思,兩人暫時中場休息,各自點了根煙。
沈凌抽着煙,又開始,“蔣慕承,當初然寶回到沈家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要是還跟在你身邊,她現在出門怕是要幾個人抬着,都不知會肥成什麼樣子。”
他抖抖煙灰,譏笑兩聲,盯着蔣慕承:“你不是很能么,你能怎麼把她帶的又肥又丑?”
陶然,“...”心臟中了好多槍。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吵架都要揭她老底!
蔣慕承一臉無語的看着沈凌,“沈凌,你幾歲?這麼多年,這些話你每次都要拿出來說一遍,有意思?”
沈凌把玩着zippo,很不以為然,“你以為我願意跟你說話?要不是來帶然寶,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說著把打火機收起來,“今晚我是肯定要把她帶走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看着辦吧。”
蔣慕承揉揉眉心,吵得腦仁都疼,晚上又喝了點酒,這會兒酒勁上頭,他瞅着陶然,“然然,跟沈凌回去吧。”
“啊?”陶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蔣四哥,您開玩笑呢吧。
就這樣將我拋棄了?
“舅舅,我覺得吧,我離不開你,所以...”
沈凌打斷她,“然寶,我可是記得當初我去紐約時,你也是說離不開我的。”
陶然咬牙切齒,你特么的,不說話會啞巴?!
她又可憐兮兮的看向蔣慕承,“舅舅。”
蔣慕承扔掉煙頭,走上前幾步,將她輕輕抱在懷裡,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先忍一個晚上,明天我保證他會乖乖的將你再送來。”
陶然將信將疑的看着他,“真的?”
蔣慕承鬆開她,認真的點點頭。
陶然無奈,卻又只能跟着沈凌走。
因為他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今晚要是不把她帶走,大有要跟蔣慕承撕到天亮的架勢。
坐上汽車,她一直跟蔣慕承戀戀不捨的揮手,直到汽車駛出別墅院子,她將車窗關上。
狗腿似的移到沈凌邊上,“三哥,我終於又能吃到你做的早點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廚藝。”
“三哥,我剛才雖說是明面上站在蔣慕承那邊,其實我心裡可是一直都偏向你的,真的。”
沈凌對着她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萬年冰塊有句話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沒心沒肺喂不熟的白眼狼!滾過去坐好了!”
陶然翻了個白眼,悻悻的又滾到自己那邊的座位,手肘抵在車窗上,托着腮看着無盡的夜色。
她感覺自己的幸福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可是預感又會很快結束。
汽車平穩快速的穿梭在寂靜的馬路上。
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