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豐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陶然,你這病死不了人。最壞的結果就是沒有了所有的記憶,每天都是新的開始。”
陶然又往他懷裡靠了靠,“慕時豐,我不想忘記你。”她吸吸鼻子,“我害怕把你給忘記了。”
慕時豐抬起她的下巴望向自己,“忘了也沒事,你所有的過去我都替你收着,每天再講一遍給你聽。”
他低頭把她臉上的眼淚輕輕吻去,“我以前喜歡攝影,人物照我只拍你。不但喜歡攝影,還喜歡錄像。我最高配置的電腦,有兩台專門用來存放給你那幾年拍的視頻,我一個都沒捨得刪去,包括你上廁所的都有。”
慕時豐覺得他這輩子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給她錄了那麼多視頻,十五歲到二十歲這將近六年的時間,他幾乎有空就會給她錄視頻,手機錄的,相機錄的,專門錄的,覺得好玩隨手錄製的。
還有他偷偷入侵沈凌和蔣慕承的電腦,通過不太光明手段獲取的那些她小時候的照片和視頻。
以前覺得挺無聊,沒想到成了他人生最富有的一筆財產。
陶然本來還哭的挺傷心,一聽到自己上廁所的視頻都被拍下來,一時間又哭笑不得。
她噘着嘴,很不滿的質問:“我上廁所,你幹嘛還要錄下來?”
“你便秘啊,坐在馬桶上半個小時都不下來。”
“...”陶然徹底臉黑了。
覺得沒法好好聊天了,她嚷嚷着要回卧室睡覺。
慕時豐只是笑,笑的很得意。把她從水裡抱出來,抽了條浴巾包裹在她身上,“陶然,以後對我好點,我高興了,就會把你意想不到的視頻給你看。”
陶然被威脅,只能翻個白眼,悶悶的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躺到床上後,慕時豐把房間的燈都關了,床頭燈也沒留。
室內的遮光簾在關燈後被慕時豐拉開,只有一層紗簾,窗外的亮光瞬間充滿了卧室。
白白的,涼涼的。
不是月光,是來自皚皚白雪。
他們都不困,慕時豐倚靠在床頭,陶然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誰都沒說話。
一室的靜謐與安逸。
慕時豐摩挲着她左肩處的紋身,又低頭親了下,即便是在不敞亮的房間,窗外的光線也不足以看清室內的一切,可她肩上的紋身卻格外刺眼。
大紅色嬌艷欲滴的紅玫瑰,還有兩隻栩栩如生的黑色和藍色蝴蝶,像是翩翩起舞,戀着花。從遠處看,又好像是立在肩上,美輪美奐。
陶然出聲:“看什麼呢?”
慕時豐淡淡的說了句:“你身上的紋身。”
陶然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下,“霍連說這是美國最有名的紋身大師的收山之作,這紋身圖的名字叫蝶戀花。”
慕時豐的指尖輕輕碰觸着那兩隻蝴蝶,在黑色蝴蝶身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下,疼的陶然‘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