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一向淺眠,即便陶然輕手輕腳,他還是覺察到了有人在他身邊。他揉揉酸澀的眼睛,單手撐着沙發邊緣好不容易坐起來,聲音有些沙啞,還略帶點鼻音,“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陶然索性在沙發邊上的羊毛地毯上坐下,伸伸懶腰,“不是太餓。你怎麼會睡在客廳?專程等我起床的嗎?球球呢?上班去了嗎,她有沒有生你的氣?”
沈岩嘴角若勾,“一次問那麼多問題,我該先回答你哪一個?”
“隨便,我很好說話的。”她單手托腮,胳膊肘撐在沙發上,慵懶隨性還有點散漫。
“邱邱上班去了,我等着你醒來後給你做早飯吃,所以才沒有去上班。至於為什麼睡在客廳,自然是因為跟邱邱吵架了,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他半開玩笑說著。
陶然聳聳肩,做出無奈狀,結果跟她料想的一般糟糕,“四哥,你真的還對喬嘉禾余情未了?”若是真的,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來就沒有愛情,哪裡來的余情。昨晚只是跟她吃了個宵夜,她今早就離開上海了。”
他清清喉嚨,繼續解釋,“然然,我和嘉禾雖然分手了,可是關係並未鬧僵。如果僅僅因為跟她吃了一頓飯就判我死刑而且立即執行,那也太草率。別的不說,就是看在我認罪態度良好,情節不太嚴重,沒有對社會造成任何不利影響,更是再三保證加解釋的份上,也應該判個死緩吧。”
“……你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誰學的呀!”還有理了。
“還能有誰,你那極品表哥。”
“……”
陶然伸手在他膝蓋上點了點,表示不滿,“那是你們男人的想法,覺得就是跟前任吃了個飯,實在不值得一提,更沒有必要小題大做。可是女人呢,她天生就是缺乏安全感的動物,她看似生氣實則在乎。”
或許吧,可是凡事要有個度,他也會累,也會有疲於應付的那一天。“邱邱昨晚非逼着我發短信給喬嘉禾,讓她以後再也不要聯繫我。換做你,你會讓你老公這麼做嗎?”
她不會。可若是此刻實話實說那對球球很不利,“會啊,肯定會的。”
沈岩拍拍她的頭,很篤定,“你不會。就算你再生氣再難過,你不會讓你老公夾在中間為難,更不會讓他做如此顏面盡失的可笑之事。”
陶然被說得啞口無言。
良久,她還想為球球爭取,“球球或許是因為當時太生氣,你再去跟她道個歉唄,女人嘛,都是想被哄,你那麼愛她,真捨得她傷心難過?”
當然不捨得她傷心難過,看她昨晚哭成那樣,他也心疼,所以不管她怎麼鬧他都一直隱忍。可這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