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哪天她敢面對了,一切心魔就迎刃而解。
到了市中心,沈凌便去了沈氏在上海的分公司,說是下午有個會要開,蔣慕承帶蘇韻去了他在上海的公寓。
到了公寓樓下,蘇韻仰頭看着公寓的名字,半天都沒緩過神,名字太刺眼,比七月份晌午的太陽都辣眼睛。
她捏捏自己的腮,蠻疼的,不是做夢。
司機已經把車停好,保鏢把行李箱拿下來,蔣慕承催她:“進去了!”
蘇韻收回視線,忍不住問:“你租的還是買的?”這裡有部分賣,還有兩棟對外出租。
蔣慕承:“買的。”
蘇韻說:“那就好。”
蔣慕承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蘇韻話裡有話,而她一直盯着公寓名字看,他喊住保鏢,說去酒店。
保鏢愣了幾秒,隨即又反應過來,推着行李箱去停車位那邊。
蔣慕承牽起她的手,“我們住酒店。”
蘇韻站着沒動,“不用了,總逃避也不是法子,也許我過了心裡那關就好了,也不用再半夜被嚇醒。”
她看着蔣慕承:“四哥,你公寓什麼時候買的?”
“09年,剛開盤時買的。”當時帶然然過來玩,然然說要是有套大公寓能躺在觀景平台上看黃浦江就好了。
當時正好這邊開盤,他就買了一套高區複式的,即使不去觀景平台,就是坐在客廳沙發上,拉開窗帘就能看到陸家嘴最美的夜景。
他沒想到這裡竟然有蘇韻不愉快的回憶,本想帶她在自家看上海的夜景,哪想弄巧成拙。
蘇韻別開視線又不自覺的看對外出租的那幢樓,那裡有太多痛苦的回憶,都是那個叫袁峰的男人帶給她的,這輩子都抹不去的恥辱。
她擦擦眼淚,“四哥,我當時怎麼沒在這樓下遇到你呢。”然後又自言自語:“遇到了也沒用啊,你那時候還跟夏喬在一起,怎麼會管我。”
蔣慕承把她擁在懷裡,“對不起。”
蘇韻搖頭:“不怪你的,怎麼能怪你呢。就是有時候會難過,我怎麼就沒早點遇到你。”
“四哥,我要是五年前就遇到你,多好。”
蔣慕承低頭吃去她的眼淚,“我老了後爭取多活五年,把欠你的那五年再補上。”
蘇韻眨眨眼,眼淚又滑下來,“你可能都不知道,跟你去吃火鍋那晚,是我這些年來過的最開心,最放縱的一個晚上。我可以跟你無理取鬧,怎麼鬧你都依着我,我不想手動吃飯,你就喂我。”
“小時候,舅舅就是這麼縱容我,我沒有爸媽,舅舅就最怕我哭,因為小孩一哭就會找媽媽,誰都哄不好,舅舅就什麼都由着我,寧願委屈檸檸,也不會委屈我丁點。”
“我最虧欠的就是檸檸,我剝奪了她一大半的父愛,所以長大後我就想掏心掏肺的對她好,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是我很沒用…我一點用都沒有…四哥,我差點把檸檸給害死,你知道?我差點就把她給害死…”
蘇韻啜泣着,情緒也越來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