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豐不僅沒接,反而是把手塞進了被子里,陶然也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慕時豐,你都多大了?”
“蔣雲兆和我一樣大,你不是也喂他喝水?”
原來還在記恨那件事呢,她也不跟個病人一般見識,像哄小孩似的把一杯水餵了下去,她又把他身後的靠枕抽出來放平,“躺好了睡一覺吧,折騰了一夜,身體熬不住的。”
男人一旦病了,就像個孩子,開始撒嬌,“那你不能走的,我睜開眼就得看見你。”
她淺笑着點頭,又把他的被子掖好,“趕緊睡吧。”
他又睜開眼,很認真的解釋,“寶寶,我不是為了要住院惹你同情才把那盤尖椒牛柳全部吃下去的,而是...”
她用食指按住了他的嘴唇,做了個噓的動作,“我知道,趕緊睡覺。”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對她的那份真心,已經無需演技。
他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或許是因為真的累了困了,也或許是因為她就在身邊,他特別安心,沒過多久,他就進入了熟睡狀態。
陶然輕輕把他微微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手掌輕輕扶着他的側臉,她已經七年沒有這麼安靜細緻的看過他,曾經無數個想念他的夜晚,她都是靠着細數過往的點滴度過。
那些年她最難過的事木莫過於是在雜誌報紙上看到他的花邊新聞,想着他或許已經變心,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終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的丈夫,別的孩子的父親,她就如吃了斷腸草般,疼痛難忍。
她是如此幸運,流年經轉,千帆過盡,他始終還是她一個人的。她與他一定是愛了好些個輪迴,所以他的眼裡他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她是虔心修行了多少億年,今生才修來了一個慕時豐。
他明明已經深睡,卻突然輕輕說了幾個字,“寶寶別哭。”
“好。”她用手背擦擦眼淚。
慕時豐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他舒了個懶腰,多少年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可唯一不完美的是陶然沒等他醒來就離開了,還給他留了張字條,【時豐,我回咖啡館拿個東西,我讓保姆給你熬了粥,一會兒就送過來,一定要多吃點,我晚上再來看你。】
他親了親那張字條,疊起來放進了錢包里。
--
陶然快到咖啡館時才收到林百川的短信,【我在咖啡館了】。真是悶騷矯情的男人,憋不住了吧,所以又主動給她發信息了。
當她走進咖啡館的時候,林百川傾着上半身,雙軸抵在吧台上,低頭翻看着雜誌。今天,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襯衫,閑適慵懶。暗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過分的性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