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里,藏着針。
她就是項易霖的母親,看似氣質溫婉,可骨子深處卻透着不易察覺的鋒芒,內心那便是蛇蠍了。
裴寧連敷衍的笑都懶得扯一個,“耽不耽擱工作,您心裡沒點數?”
項媽媽面不改色,只是嘴角的笑淡了一點,依舊不失氣度:“阿姨定好了餐位,他們家的菜都是你平常喜歡吃的。”
她下巴輕揚:“快上車,外頭熱。”
已經有人給裴寧打開車門。
裴寧沒動,“把飯店地址發給我。”她轉身就走。
出租車在擁堵的馬路上走走停停,裴寧第一次覺得堵車挺好的。
如果生活有劇本就好了,把不喜歡的那些人直接刪掉,永無機會再出場。
然後把曾經那些傷痛,那些夢魘,拿消字筆擦乾淨,生活里就只有簡單,快樂,然後每個人努力過每個人的日子。
然而現實如此殘酷又血淋淋的...
她看了眼手錶,紐約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猶豫片刻,她還是撥了前老闆齊靳舟的電話,“忙嗎?”
“忙。可以掛電話了吧?”
“...”
裴寧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給我幾分鐘時間。”
“說。”齊靳舟還在看文件。
裴寧:“你以前不是說過,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齊靳舟:“嗯,然後?”
裴寧:“我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齊靳舟很直接:“怎麼,遇到不要臉的了?”
裴寧:“...差不多。”
齊靳舟放下手裡的文件,思忖兩秒:“你在赴約的路上?”
裴寧並不奇怪他一猜就准,“嗯。”
齊靳舟沒問那個人是誰,裴寧不想說的,他也懶得問,忽然他低低的笑了聲,“教你個最管用的方法,你得比她更不要臉,不然有你受的。”
裴寧:“我最近什麼破事都碰一塊去了,私事公事都是,我現在忙着應付董事會,還有EFG那個收購案推進一直困難重重,不知道項氏那邊又怎麼了。我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可這些人偏偏陰魂不散。我現在腦子有點亂,就怕想到的法子是我一時衝動,畢竟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法收,我不想給葉。”
前面有司機,她就用了一個姓氏代替,“我不想給葉造成任何困擾,尤其是他特別忌諱的一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