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昀換了鞋過去,走近,就聽岳父說:“麻煩你了...”之後的話都是同樣的語氣,很低。
是在為他的事求人幫忙。
他以前沒見過岳父這麼低姿態的一面。
邁出去的腳步他又收回來,去了樓上。
邵之昀自己也不知道去樓上要幹嘛,他去了露台,連着抽了兩支煙。
早上他知道自己被舉報後,不是沒想過岳父岳母會怎麼質問他,家裡雞飛狗跳歇斯底里的場景瞬間出現在腦子裡。
可後來只有岳父打來電話,說了幾句氣話後沒再加以指責。
岳母沒有質問,葉芮也沒有歇斯底里。
邵之昀把煙頭滅掉,他剛要轉身下樓,結果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是葉芮。
她眼眶發紅,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直直的望着他。
邵之昀沉默許久才出聲,“放心,之前所有的違規操作,沒有牽扯到你跟葉西城,也不會連累到葉家。”
葉芮不是來聽這些的,她看着他,聲音是啞的:“沒事的,傾家蕩產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就是有事,我跟孩子也等你出來。”
葉芮的反應讓邵之昀始料未及,她並沒有他預想中那樣歇斯底里。
這幾年,他跟她的感情淡的連水都不如。
除了吵,還是吵。
後來他懶得跟她吵,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他甚至動過跟她離婚的念頭。
這次的遭遇,對他來說,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
裴寧離開公司後直接去了醫院,連中午飯都沒吃,一點胃口也沒有,路過西餅屋買了個麵包帶着。
點滴打到一半,她舒服不少,也餓了,麵包派上了用場。
正啃着麵包,齊靳舟打來電話。
她把剩下一半的麵包收起來,拎着點滴袋找了一處偏靜的地方坐下。
齊靳舟那邊是半夜,回到家他才瀏覽關注國內的新聞,沒想到華寧投資出了這麼大的事,高管差點集體覆沒。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他得意門生乾的好事。
電話接通後,他第一句就是:“恭喜,終於學會了獨善其身。”
裴寧笑着,“還是您老人家教導有方,等你回國請你吃飯。”
他們都在知道對方說什麼,卻點破不說破。
一個多月後,案子基本有了定論。
此時的上海,已經進入深冬。
這段時間,葉西城為這事一直在奔波。
案子有了定論,他從北京飛到上海,約了邵之昀在公司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