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眼神怔然,反應遲緩,她還是盼着最後一點希望:“要是你們還沒開始談,我等你好不好?多久都行,直到你不生氣。”
葉西城的喉間像被熱水燙了一樣,刺痛的燒灼感,有些話他還是說了出來:“裴寧,如果我還想再繼續的話,我早就去找你了,不會等到現在。”
裴寧眼前一汪水,什麼都看不見,“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錯了。”
葉西城不想再跟她面對面,不想看到她的眼淚,對他來說是煎熬,“我沒那麼矯情,我要生你的氣,我氣的完嗎?邵之昀那件事,我遲早會還你清白,以後如果你有什麼要幫忙的,你直接聯繫萬特助。”
裴寧知道,他是不會回頭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麼狠心對她,她還是將他給弄丟了。
如果之前,她無意將他的自尊給踩碎了,今天她不知道她還給他的夠不夠。
她擦擦眼淚:“打擾了。”
祝福的話,她說不出來。
又看了他一眼,她轉身就走。
裴寧以為他會追過來,可到了電梯里,她是一個人,到了樓下,還是她一個人,一直坐到車裡,還是沒人出來。
她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出來。
後來感覺小腹陣痛,她以為要來大姨媽了,趕緊開車往家走。
一路上,她眼淚就沒斷過。
到家後,她直奔洗手間,可是沒來大姨媽。
小腹有墜脹感,裴寧喝了杯溫水,輕輕揉着。
坐在鏡子前,她看着鏡中盛裝的自己。
陌生。
彷徨。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忽然被一陣音樂打斷。
是床頭柜上的手機鬧鈴,手機是奶奶生前用的那個,她走過去關掉鬧鈴,這個鬧鈴是奶奶每晚跟她視頻的時間。
裴寧拿着手機哭了會兒,然後去了衣帽間將自己的行李箱拎出來,又訂了明天中午回紐約的機票。
一直到夜裡十二點多,裴寧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樓下,葉西城已經在車裡坐了快一個小時。
裴寧從公司離開後,黎帆就回家了,他開着車在街上轉了好幾個小時,漫無目的。
他知道裴寧就在樓上,她晚上穿的那件晚禮服之前一直放在家裡的衣櫃。
又抽了一支煙,葉西城鎖車上樓。
回到家裡,樓下的燈都熄了,他去了卧室,床頭的壁燈亮了一盞,燈光調的很暗,她怕黑,一個人睡時都是要留點亮光。
床尾放着行李箱,床上空空的沒人。
葉西城這才看到床下鋪了瑜伽墊,她蜷縮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