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大,但卻渾厚無比。
就像有穿透力一般,震的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接着,
林家大門被人推開,“吱呀”的響動聲一下就驚動了眾人。
眾人轉身看去,只見大門外,一個青年踩着塵埃。
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青年二十四五歲,一米八身高,寸頭,劍目星眉,刀削般的臉上,稜角分明。
那雙深淵般的眼睛,猶如歷經百年滄桑一般。
他目視前方,腰桿筆直。
每一腳踩在地面上,落地有聲。
有如在奏軍樂!
“他是誰?怎麼就進來了?”
“不知道,看他那中二的樣子,好像一個神經病啊!”
“不好說,你看他那雙眼睛,眼神犀利如電,我只是看了下,就有種渾身冰涼之感,我感覺這傢伙可能不是常人!”
這一瞬間,眾人竟然感覺周圍空氣都像是突然下降了幾度一樣。
有些冰涼!
看着青年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很快,青年目光落在林韻寒的身上。
時隔三年,再次看到這個單薄的人兒。
他心神微微一顫。
三年了,這個既是他義妹,又是他妻子的女子,她——
又瘦了一圈!
沒錯,來人正是剛從西境趕回來的西境之王——
古天!
“韻寒,我……回來了!”古天艱難的開口。
這三年,他對得起國家。
卻愧對了家人。
“啪!”
一個耳光抽在古天的臉上,林韻寒淚如泉湧。
“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更好!”
“你若是死在外面,我也不會再有任何念想!”
“甚至,還能落個烈士家屬的稱號!”
林韻寒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緒。
就算剛剛被林劍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她依然堅強,連淚都沒有掉一滴。
但此時些刻。
她終究還是失控了!
任誰在成婚當晚老公就跑了。
任誰苦守了三年空房,受了那麼多苦後。
再見到那個人時,都很難控制住暴走的情緒的。
不崩潰,已經很不錯了。
“韻寒,對不起……”古天心裡慚愧,不知從何說起。
這三年,他虧欠林韻寒的太多、太多了。
“古天,你不是死在外面了嗎?你還回來幹什麼?”旁邊李雪怒瞪着古天。
古天雖然是她老公收養的孤兒,也是她女婿,但她對古天可沒有母子感情。
今天正是她女兒擺脫古天這個廢物的大好機會,她當然不希望古天在這個時候出現。
“媽,對不起……”古天看向李雪,一臉的慚愧。
“對不起有用嗎?你就應該死在外面!”李雪冷哼道。
古天眉毛微微一揚,沒有再說什麼。
“韻寒,爸呢?怎麼沒看到他?”古天轉向林韻寒。
“三年前就走了。”林韻寒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冷淡的說道。
古天心神一顫,忍不住就咳嗽起來,他拿出一張雪白的絲帕捂嘴,拿下來時,絲帕一片殷紅。
他沒想到三年前的那次探望,已經成了永別。
那個從孤兒院將他領養,又沒讓他改姓的老父親就這樣走了。
而作為兒子的他,卻沒有做到給老父親養老送終。
古天眼角濕潤。
這個西境之王,戰場上的鐵血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