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仍然保持了沉默。
而周圍的木氏族人,也在木二爺的一番話下逐漸變得不緊張了。
甚至,還帶着激動。
“隱神千面,也就只會偽裝而已。拋開這個本領,你就是個廢物!”
木二爺臉上笑意逐漸擴散,到最後已是哈哈大笑起來:“千面,你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啊!”
他臉上殺機暴漲,惡狠狠道:“今天我就要把你千刀萬剮,替我孫兒木良報仇!”
說著,大聲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傢伙綁起來,我要一點一滴折磨死他!”
然而任憑木二爺喊了好幾聲,道觀外都沒人進來。
反而傳來的,是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
這一刻,在場的木氏族人全都面色一變。
“白痴,誰說我是一個人來的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千面,冷冷譏笑道。
......雍木峰下,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腳步踉蹌地往山頂方向走去。
他頭髮披散,一臉鬍子拉碴。
酡紅的臉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
在前進的過程中,他時不時就要把右手上的酒壺伸到嘴邊。
喝一口裡面的酒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前進。
然而就是這麼一名白衣醉漢,卻是震懾住了眼前一大片木氏族人。
因為白衣醉漢的左手上,提着一柄玄鐵重劍。
漆黑而寬闊的劍身,好似一面巨大的門板被醉漢提在手中。
那一看就很沉重的鐵劍,卻好似在醉漢手中變得如棉花一般輕薄。
可是,沒有一個木氏族人懷疑重劍的成分!因為在白衣醉漢上山的一路上,已經有好些個木氏族人領教過了重劍的厲害!白衣醉漢不用重劍砍人,而是用來砸人!但凡想要接近他的木氏族人,都會被那柄重劍直接一劍砸進大地里!亦或者被砸飛到半空,口吐鮮血。
在重劍面前,木氏族人就像一顆顆乒乓球拍面前的乒乓球,毫無招架之力。
恐怖的重劍,恐怖的劍客,讓木氏族人再也無人敢觸他虎鬚。
隨着白衣醉漢一步步往山上行去,他們也只能被迫一步步後退。
直到,一直退到了山頂道觀門前。
此時木二爺等人早已走出道觀,驚怒地看着白衣醉漢。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喊不到人了。
木二爺看着醉漢,冷聲道:“你也是神策軍團的?”
說話的時候,手上卻是在背後悄然比劃着。
一些木氏族人會意,卻是躲在人群後,悄然搬出了一具具弓弩。
而後在弩箭上塗滿了毒藥粉,透過人群縫隙,瞄準了白衣醉漢!“嗝——”
道觀前的空地上,白衣醉漢打了個酒嗝。
身體左顛右倒,搖搖晃晃。
眼神恍惚,似閉似睜,兩眼之間,毫無焦距。
像個喝了通宵的酒鬼,好似下一秒就會倒地睡着,卻始終沒有倒下。
對於木二爺的問話,也好像沒聽到一般,沒做回答。
木二爺嘴角抽搐着,很難想象自家那麼多族人竟然被這麼一個醉漢給逼上了山。
但是,任他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是血肉之軀,木氏的毒就必然有效!眼角瞥到人群後的族人們已經做好準備後,木二爺眼裡閃過一抹凶煞,忽然暴喝道:“給我射死他!”
“咻咻咻——”
從木氏族人背後,猛地射出一隻只弩箭。
數十隻弩箭好似要撕裂虛空,發出嗚嗚的呼嘯聲。
每一個木氏族人都齊齊露出獰笑,準備看那名白衣醉漢如何被射成一隻刺蝟。
可就在下一刻,他們的笑容頓時全都凝結在臉上!
在漫天箭雨中,那白衣醉漢卻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將身旁的重劍扯到了身前。
身體依舊保持着搖晃的動作,而手裡的重劍也跟着晃動起來。
可就是這麼一個跟玩兒似的動作,卻詭異地將漫天的毒箭全都攔截了下來。
“叮!”“叮!”“叮!”
......犀利的毒箭落在重劍寬闊的劍刃上,只留下密集的小白點,根本沒有一支箭能夠越過重劍範圍的,更別提對白衣醉漢造成半點傷害了。
所有的木氏族人都是獃獃看着這一幕,只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部武俠電影。
而眼前的白衣醉漢,就是電影里的武俠高手!尤其是那些躲在人群後的弩箭手,更是獃獃地張大了嘴巴,一時間都忘了繼續射箭了。
空地上,箭雨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