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東西屬實挺掃興的,湮滅了他今晚對她的熱情。
韓嬈知道,有錢人更惜命,畢竟他們活着還是享樂多,不像她這種普通人在人生不同階段都要吃點苦。
但她不知道,趙繼川這麼敏感是因為他們這種人更像是一個活靶子,樹大招風,平白無故都能招仇恨,更何況做生意四處樹敵。
就拿他親弟弟趙冀舟來說,他弟弟比他小兩歲,八歲那年因為商戰,真經歷過綁架,所幸命大,人活着回來了,就是自此之後,性格變得陰鬱。
趙繼川把水果刀的保護套扣上,他諒韓嬈也沒這種膽量。只是他忽然想到,她今天防身的對象大概是杜總。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趙繼川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個詞,他看向她,不知不覺間對她的興趣又多了一分。
當然,他的想法沒有絲毫外露,依舊讓她捉摸不透。
韓嬈今天算是體會到跟趙繼川這種人相處有多累,他疑心重,情緒變化快,不輕易相信人,讓她摸不到套路。
她知道這把刀子拉開了他的防備心,讓兩人本就沒什麼感情的關係多了層隔閡。
他大概是會讓她滾蛋吧。
韓嬈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但她突然有些不甘心,她放下了自尊心,討好他,任由他親,他也答應了給她的條件。若是因為這一把刀子就玩完了,那她的沉沒成本也太高了。
韓嬈不甘心。
她咬了咬唇,彎腰蹲在他面前,呈現出服軟的姿態,握住他的手,把那把刀子抽掉扔在茶几上,仰着頭解釋:“趙繼川,你別把我想的太壞。”
趙繼川勾了勾唇,他覺得她真是有意思,看上去是在討好他,卻又故意鼓着膽子叫他的名字。
不得不說,她這一招確實管用。
男人眉間的雪融化了一分,他反扣住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細細打量,“那你是什麼意思?”
韓嬈得承認,她剛剛和他調情的時候確實走思了,歪着脖子惦記着掉落的水果刀。
但她不想親口和他承認,讓本就不清白的她越描越黑。
韓嬈急中生智,垂眸,拾起被翻亂的包,拉開隔層的拉鏈,從裡面翻出了三隻銀白色包裝的避孕套。
“我其實在想這個。”她的耳根微紅。
第5章 爛透了“我要解約。”
那天晚上,韓嬈只覺得一切都那麼戲劇性,她躺在陌生的床上,手捻着一片銀色的包裝仔細端詳。
總覺得這個晚上如同大夢一場。
韓嬈為了緩和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特意從包里掏出極富有暗示性的東西,企圖彌補那把水果刀給兩人關係帶來的縫隙。
她媚眼如絲,呼吸很輕很輕,抬眸看向他,似乎是在向他發出邀請。
趙繼川垂眸,靜看了她兩秒,突然輕哂一聲,抬手輕輕摸索了兩下她胸前輕薄的布料,韓嬈覺得全身像過電了一樣。
期待的動作沒有接着發生,趙繼川甚至都沒有再問她,他把她拉了起來,摸了下她的小臉,極其溫柔地說:“好了,天色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韓嬈腦子有些發懵,男人理性克制,眼中沒有一絲情/欲,他目光清明,帶着看透一些的眼神打量着她。
見她還半蹲在那不起來,趙繼川抬手將她撈了起來,“先去休息,我今晚還有事。”
正說著,他就有一個電話進來。
男人走到落地窗前,背對着她打完了這個電話。
韓嬈乖巧地點頭,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偏過頭看着他頎長冷寂的背影,愣了下,然後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趙繼川打完電話,回過頭就看到她彎下腰把那把水果刀塞進包里,然後將那三枚避孕套攥在掌心,悠然起身。
套房房間挺多的,韓嬈環顧四周,問他自己今晚可以是在他這休息,還是她要現在就離開。
她其實不想在他這住,可總覺得要徵求一下他的態度。
畢竟他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懂事”、“要乖”。
果不其然,趙繼川非常紳士地說她當然可以在這休息。
他難得話多,告訴她以後他找她的時候,她直接來這裡就好,或者可以打電話讓他的司機接。
韓嬈勾勾唇,聽他話里的意思,他今晚不嫌麻煩帶她上來更像是提前帶她熟悉一下環境,避免以後有什麼麻煩。
既然這樣,那她是不是應該感恩這個金主很有人情味?
至於讓司機來接,這還是算了,她總覺得這有種古代妃子侍寢的錯覺。
她不喜歡這樣。
韓嬈點頭說好,又問他:“那我要是想聯繫你,也要來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