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怕她戳穿他的謊言,破壞了他要準備給她的驚喜,或者發現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弄的很難堪。
趙繼川悶笑了一聲,隨意和她聊天,“今天怎麼沒打麻將,又三缺一?”
韓嬈扁了扁嘴,吐槽着說:“可不得,我媽不給面子,不願意給湊人,三個人打差點兒意思。”
大概是話聊到了這個份上,韓嬈還是忍不住問他:“趙繼川,你最近有沒有時間?”
“怎麼了?”
女人抿了下唇,說:“外婆說她給你包了個大紅包,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家裡親自取。要是沒時間,那隻好我帶給你了。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這個紅包要是經過我的手,錢到你手裡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畢竟我得拿點兒中介費吧。”
她故意委婉着說,說她其實是想要帶他回家,讓他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跟她回家見家長。
可她又不願意為難他,弄的像是要逼婚一樣,便故意嬌縱跋扈地說要剋扣他的壓歲錢。
趙繼川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是在沉思,緩了兩秒,男人低沉的聲音娓娓傳過來,他半開玩笑地說:“嬈嬈,是着急要我上門提親了嗎?”
韓嬈翻了個白眼,“你別自作多情,我可沒這個意思。我現在事業剛起步,還不想結婚呢,而且,楠姐要是聽說我想結婚,估計得被我氣個半死。”
韓嬈總是這樣,喜歡用滔滔不絕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趙繼川透過手機看着她,只是一味地笑,接着略帶着愧疚地說:“我這邊有些事要忙,要處理,走不開,你等我處理完一切,再陪你回家好不好?”
韓嬈眨了眨眼睛,附和着說:“行。”她假裝打個瞌睡,說自己困了,想睡覺。
趙繼川和她說了“晚安”之後,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韓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總覺得今晚趙繼川整個人顯得格外沉重,就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他既然刻意費心思去瞞着她,那她便沒必要像個潑婦一樣逼他問他,她也做不出來這種事。
韓嬈輕嘆了口氣,把手中那杯酒喝光,然後裹着毛毯坐在陽台上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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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韓嬈一直住在自己家,既沒有再去找趙繼川,也沒有回蘇州。
蘇芝玉給她打電話問她還回不回來,其實是旁敲側擊地問她還帶不帶趙繼川回來。
因為雖說年前兩人聊的很委婉,可蘇芝玉又不傻,自然知道她這一趟回北城是去找趙繼川了。
韓嬈只能照搬趙繼川的那一套說辭,告訴外婆他在忙一個項目。
而她過幾天也要進組拍戲了,就不反覆來回折騰了。
蘇芝玉明顯有些失望,不過笑着說沒事,讓他們以自己的工作為重。
韓嬈見外婆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只好又安慰了蘇芝玉兩句,說等戲殺青之後,兩人再一起回蘇州,讓外婆親自下廚拿出自己的拿手菜。
蘇芝玉拍着胸脯答應了。
而面對趙繼川,韓嬈則又假裝表現出自己人還在蘇州,每天睡到自然醒,白天和外婆、韓庭他們決戰麻將場的狀態。
韓嬈和趙繼川說,自己正月十六回北城,正好在蘇州過完元宵節。
為了圓謊,她還特意不讓他接她,說怕被粉絲拍到就不好了。
於是,他們約好,她下飛機後先回她自己那收拾東西,晚上他再過來接她。
實際上,正月十六這天,韓嬈在自己家睡了一上午,下午才假模假樣地告訴趙繼川自己幾點下飛機了,幾點進家門了。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韓嬈正坐在沙發上,手機收到了趙繼川的消息,她立刻就坐電梯下樓了。
北城還沒有出冬季,韓嬈一出門,就被料峭的寒風吹得頭皮發麻。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車,開着大燈,停在道路旁。
韓嬈攏了攏圍巾,收拾好心情,立刻大步向他走過去。
女人拉開車門,鑽上車,吐槽着說:“北城真是冷啊,怎麼還不升溫?”
趙繼川見到她那一刻,只覺得這幾天的煩心事瞬間煙消雲散,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告訴她:“下周大概會升溫。”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俯身向她壓過來,手抬起她的下巴,徑直吻了下去。
韓嬈後背僵了一下,她的唇是涼的,他的唇卻是溫熱的,她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他的溫度,冷與熱的交替,刺激得她頭皮發麻。
她眨了眨眼,心頭湧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也不是反感,就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那堵着,有隔閡一般,不舒服。
這兩天,韓嬈一直在反思自己,反思究竟是不是她太過敏感了?
她不想因為這些毫無科學依據的直覺,不好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