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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唇,感覺男人潮濕溫暖的唇畔流連在她的肌膚之上,攻略着她的寸寸山河。

他聽說,這是通往女人心靈的窗口。

他想試試,這樣挽留,可不可以留住她。

韓嬈輕顫着睫毛睜開眼,覺得恍惚,頭頂的大燈都是恍惚的,透着一圈又一圈地光暈。

怎麼又這樣了呢?

怎麼又到了這一步呢?

韓嬈痛苦地去想。

此時此刻,心理上的痛苦早已壓過了身體上的愉悅。

她抬眸,男人深情眷戀地親吻着她。

他很清楚,她喜歡他的身體,喜歡他的吻,喜歡他任何親密的舉動。

所以他使出渾身解數,就像解決完林思梁那件事的那天一樣,這般小心翼翼視若珍寶地撫慰她的情緒。

她問他,是想要像林思梁那樣強/奸她嗎?

他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不是的,因為他愛她。

他對她的性,不再只是侵略,不再只是強勢地佔有,而是取悅,是討好,是奉獻自我。

趙繼川啟開唇,輕輕咬住她的耳月唇瓣,用牙齒輕輕抵着,有規律的溫柔地吮咬,探出舌尖,和她糾纏在一起,吻遍她的每一寸軟肉。

他愛她,他真的很愛她。

沒出幾分鐘,韓嬈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

趙繼川抬頭,悶笑了一聲,他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起身去吻她,又溫柔地不動聲色地去摸她的小臉。

韓嬈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地流。

她想起了好多好多過往,這些美好是她所不能否定的。可她不能接受他一味的欺騙,不能接受他毫無可信度的保證,不能接受她有潛在的成為第三者的風險……

她很清醒,她逼着自己清醒,當斷則斷。

男人的額頭覆上了一層薄汗,他特別貪婪,恨不得敲響她最裡面的那扇心門。

韓嬈鼻尖也出了一層汗,倔強又妥協地去抱他的腰。

趙繼川俯下身,緊緊地把她圈在懷裡,將頭埋在她的肩窩,哄她,“嬈嬈,別鬧了,我錯了。”

他就伏在她的耳邊說的這些話,她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得到。

他的這些話真的好悅耳,可她的心裡終究是沒了感動,也消磨掉了最後一點兒耐心。

男人還在和她較勁,鍥而不捨地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韓嬈就緊緊抱着他,任由痛苦和愉悅摻半。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了上大學的時候,跨年學校喜歡排一些節目,她大一那年就和室友一起被迫着搞了個詩朗誦。

太多年了,排練的細節,表演的細節,她早就已經記不清了。

可她牢牢地記着她們朗誦的那首詩,是舒婷的《致橡樹》。

——“如果我愛你,絕不做攀援的凌霄花……”

那年她才十七,是個剛逃離了家庭,對未來滿是期待,活力滿滿的大學生。

她像任何一個普通人,會懈怠,會嘻嘻哈哈,會把詩朗誦的節目當作一個任務完成。

那時候太天真,根本沒有思考過這首詩里的意義。

可今年她二十六了,匆匆一揮間,竟然在這座城市消耗了九年的光陰。

她經過九年的成長,三年和趙繼川在一起的周旋,終於明白了這首詩的含義。

絕不做攀援的凌霄花。

韓嬈輕舒了口氣。

其實她一直追求的愛都是平等的,自尊的,相互尊重的。

是她被功名利祿迷了心竅,是她自己走錯了路。

一開始就不正當的關係,怎麼可能真正做到平等呢?

韓嬈睜開眼,看着身上的男人。

他是高傲的,強勢的,偏執的,他說他愛她,可卻不尊重她。

他不允許她說那些貶低自己的話,卻立刻又連她提分手的權利都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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