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那個哥哥,只會繃著臉,脾氣臭的很,笑起來假惺惺滿是算計,讓人心生厭煩。
下一秒,韓嬈立刻就見到了趙繼川,男人還是那副清風霽月的姿態,穿戴整齊,衣服熨得沒有一絲褶皺,寶藍色的領帶打着溫莎結。
她的視線往下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他今天這身打扮特別有心機,連袖扣的透着一股炫耀的姿態,像是孔雀開屏一般,故意要勾引人似的。
她抬眸,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韓嬈臉上的笑立刻消失,她皺了皺鼻子,舉杯輕抿了口紅酒,繼續拿他當空氣。
趙繼川看了眼趙霽月,後者會意,誇大其詞地說:“那個,嫂子,我哥說他要送你一件很
重要的東西,特別重要,你肯定不會後悔的東西。”
韓嬈:“……”
她想問問這丫頭是被多少錢收買的,給趙繼川說好話。
“月月,你別這樣叫我,我和你哥早就結束了,你知道的。”她瞟了眼趙繼川,“我也不信他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給我。”
凈是包包、首飾那些俗套的東西,根本收買不了她。
韓嬈說完,轉過身擠進人群,和大家舉杯寒暄。
她現在也算是躋身一線女明星的行列了,圈內知名的導演、演員也都能叫出她的名字。大家默契地在名利場假意寒暄,舉杯同飲,交換聯繫方式,盤算着會不會有一天有用得上對方的地方。
韓嬈也不抗拒這種行為,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彼此之間的利用都是相互的,都是為了往上攀,都是為了在圈內站穩腳跟。
況且,她想,雖然現在趙繼川還願意自作主張地捧着她,給她砸資源。可他不是個有耐心和恆心的人,尤其是在巨額的投資拿不到實質性地回報的時候。總有一天,他會斷了她的資源,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歸根到底還是要自己走。
所以,她必須這麼做,參加這種活動,熟絡熟絡人脈。不遠處的胡勝楠也在看着她,支持她這麼做。
韓嬈連喝了兩杯酒,突然又看到了珠寶品牌中國區的負責人,這位老總帶着她去見其他人,韓嬈便一一敬酒。
不遠處,坐在角落裡,趙繼川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不發。
“哥,嫂子就這麼喝啊?”
趙霽月有些心疼。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愛喝酒,雖然酒量不是太好。但她始終覺得自己主動喝酒,和應酬喝酒不是一個性質。
前者她覺得享受,後者她厭惡。
“讓她喝吧,她自己選的路,總要吃點兒苦頭。”
男人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酒杯,頭頂的燈光打在臉上,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其實韓嬈自從和他在一起,真沒喝酒應酬過。她以前很討厭這種事,討厭像杜總那樣喝點貓尿佔人便宜又不願付出代價的人。
這種人酒局上比比皆是,防不勝防,躲也躲不掉。
所以,趙繼川從根源上杜絕了這種事。
她在范梈公司,有胡勝楠做經紀人,被保護的很好。
趙霽月嘆了口氣,“這也都怪媽。”
趙繼川彎了彎唇,自嘲地說:“確實是我們離經叛道了,我和你二哥,一個兩個都這樣,屬實是刺激到媽了。”
趙繼川的弟弟趙冀舟看上了女大學生,被那姑娘勾的魂都丟了,這事岑凌本來就一直在忍,揣着明白裝糊塗,等他膩了那一天。
結果沒想到,趙冀舟為了娶那個女人,直接跪在了父母面前。
結果這波剛平,趙繼川為了韓嬈動林家的事又傳到了岑凌的耳朵里,氣的她病了一場,住了一星期的院。
趙霽月眨了眨眼,“那如果我喜歡上了爸媽不喜歡的人,豈不是更糟糕。咱們家怕是要天塌了。”
趙繼川看了她一眼,垂眸,“月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要走。”
只可惜,這句話的含義,趙霽月被打包出去和季家聯姻的時候才懂。
兄妹倆在角落裡坐了一會兒,趙霽月就提着裙擺找人玩兒了。
她不是安安靜靜的性子,自然也坐不住,看到倆一塊玩兒的朋友就撒了歡,完全不像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
趙繼川看着趙霽月,無奈地笑了笑,便又將目光鎖在了韓嬈身上。
她今天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杯了,還舉着酒杯樂呵呵地和人乾杯,和人禮貌地握手。
趙繼川不喜歡她這樣,唯唯諾諾的。
但她又鐵了心要這樣,想要靠自己走這條路,不要他。
趙繼川幽幽坐在角落,期間當然也有女人舉着酒杯過來搭訕。
其實能參加這場宴會的人非富即貴,要不然就是有點兒知名度。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會嫌棄能有攀高枝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呢?
趙繼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禮貌地說:“不好意思,我太太就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