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見到平時高高在上的男人,心甘情願地這麼矮上她這麼一截,韓嬈的心都在發顫,隨之,鼻子一酸。
她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思讓他給她單膝下跪求一次婚的,甚至可能抱着幾分玩笑的心態。
可當男人的膝蓋落在地毯上的那一刻,韓嬈心中種種複雜的情緒都被掃光,她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愛他,很愛很愛他。
韓嬈往前蹭了蹭,想要拉他起來,卻被男人阻止了。
趙
繼川攥着她的手,溫熱的唇輕輕貼了貼她的手背,然後抬眸看向她,“韓嬈,你願意嫁給我嗎?”
韓嬈晃了晃小腿,“願意的。”
沒帶任何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去那一刻,她又在暗暗反思,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不值錢了。
明明以前覺得婚姻這種事是可有可無,但真到了這一步,她比誰都迫不及待。
她垂眸,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韓嬈是真不好意思了,渾身都輕輕發顫,她故作氣憤地抬腿去踢他,特別不講理地把腳踩在他的肩頭上。
趙繼川也被她的耿直逗笑了。
他偏過頭,手按在她的腳腕上,她腳腕上還掛着他送的腳鏈。
韓嬈想往回抽腿,卻被男人牢牢箍住,他捏着她的腳腕,另一隻手捧着她的腳,低下頭,輕輕親了親她的腳背。
韓嬈又懵了。
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喝了氣泡水一樣,甜甜的,沸騰着,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耳根和臉頰有股灼熱感。
她覺得有些發癢,縮着脖子說:“你幹嘛?”
嬌羞得不成樣子。
言外之意,他怎麼又搞這麼一出。
趙繼川只是悶聲笑,緩緩鬆開她,起身,把她攬在懷裡,“滿不滿意?”
韓嬈不說話了,人徑直扎進他的懷裡,咧着嘴悶聲笑。
很奇怪,這樣靜謐的夜晚,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既平靜又熱烈。
她只覺得他們特別默契,甚至心跳的頻率都產生了共鳴。
“趙繼川。”她叫他,“你能聽見我的心跳聲嗎?”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臟,“我覺得跳的好厲害。”
趙繼川手覆在她的手上,學着她的話說:“我跳的也好厲害。”
“真的假的?”她不信。
趙繼川這個男人可是典型的心態好到爆炸,當初和她一起見她的家長的時候,他就是面不紅心不跳的。
那時候他倆還處於分手狀態,她冷着他,白嫖他,不願意搭理他,結果他還能表現得跟個已經過門的女婿一樣,將蘇芝玉哄的團團轉,拽着他的手和他嘮嗑。
趙繼川揉了揉她的耳垂,“你來聽聽。”
韓嬈便貼在他的胸口認真地聽,聽着他蓬勃的心跳,然後調皮地用手指戳他的胸膛。
“跳的快不快?”他問。
韓嬈點頭,“你很緊張嗎?”
“有點兒吧。”
“我沒想到你會緊張。”
“我也沒想到我會緊張。”
總覺得人活了三十多年,也算是見過了世面,千帆歷盡,沒想到,還會為這麼一個簡單的儀式感緊張。
韓嬈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摟着他的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趙繼川,撿起被她扔在梳妝台上的戶口本,翻開,一頁一頁地看過去。
在第四頁找到了韓嬈的名字。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寶貝,你等我一會兒。”
韓嬈只見他拿着戶口本離開了。
後來韓嬈回憶起她這時的心理狀態,都覺得好笑。因為她覺得趙繼川是怕她臨時反悔,所以提前把她的戶口本沒收了。
不出兩分鐘,趙繼川就回來了,他手上的戶口本果然不見了。
韓嬈還沒說話,只見他又重新跪在了她面前。
“幹嘛?”
趙繼川悶笑一聲,伸出手。韓嬈只見他拿着一枚粉鑽戒指,這戒指可真美,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男人拉着她的手,順着她的無名指套到底。
韓嬈收回手,反覆張開、合上手掌來確認真枚戴在手上的戒指。
“哪來的?”這戒指戴在手上特別合適,一看就是為她定製的。
“你第一次提結婚的時候。”
韓嬈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歇斯底里的雨夜,她逼問他,如果她現在就想和他領證結婚他能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