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進度: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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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進度:50%

“你還要騙自己嗎?情蠱可不會強迫你。”

藍憐晚的聲音把楊善從回憶中拉出。

“你若是不在意他,你早就走了,何必留在城中?病兒對你這麼上心,你又並非全然無意於他,我亦不求你們能天長地久。”藍憐晚勸道,“我還是那句話,能快樂一日是一日。”

此時,院門外一排侍女魚貫而入,手托紅字囍盤,上面放了若干套沉紅的嶄新禮服。

楊善看到院中花圃內的幾株金蘭已經凋謝,恍然發覺時間不止過了一晚,他忍不住問道:“今天是第幾天了?”

月鳶笑道:“第八天!楊前輩還是趕緊和公子梳洗吧,選一套喜歡的禮服換上,賓客都陸續到齊了,只等夜婚開始。”

“第八天……”楊善忽然一陣頭疼,他隱約記得,時間是過得漫長,但印象里全然分不清到底過去了多久。只覺做了一場旖旎又令人難以喘息的夢,而夢中發生了什麼,醒來忘得一乾二淨。

他依稀記得的是,好像有一條黑影蜿蜒而上,不斷自他身上纏過,在腰間束縛着,能依稀回憶起那冰涼觸感。

煤球?!

手腕空空的楊善總算想起他忘了什麼,煤球去哪兒了?莫非趁機跑了?

見楊善失神怔愣的模樣,藍憐晚道:“阿善,我不知你還顧忌什麼,但無論如何,不應該把自己過得太苦。若真想你說的那樣壽元無多,更要珍惜眼前人。婚儀還有兩個時辰開始,你好好想想吧。”

她說罷,叫侍女們房內放下禮服,帶着月鳶離去了。

萬里無雲,今日真是個好天氣。楊善仰天看了半晌,嘆息一聲,回頭整理屋內散亂一地的衣物,把那塊青色玉佩一併拾起來。

他坐到榻邊,眸光落在雙目闔閉的譚病身上,替對方探了探脈。蠱蟲確實消失了,但脈象又很奇怪,不過此時此刻他實在沒有過多心思探究。

楊善心很亂,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似的,在去留之間猶疑不定。

他百般犯難時,從被窩裡鑽出一條小黑蛇,探頭探腦,察言觀色。

楊善沒閑工夫追究,見他還沒跑,伸個手腕出去,小黑蛇順桿上爬,穩穩纏住。

楊善嘆口氣,看着桌上的禮服,欲起身。這時,他的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抓住。

“阿善,你要走掉嗎?”

身後人的聲音含着半分喑啞,楊善心頭一動,心尖尖似被抓撓了一番。

他雖然記不清怎麼回事了,但以譚病的修為功夫,還能斗得過他?想來,還是人家受了這份委屈。

楊善再一聯想到譚病鎖骨間被折騰出的痕迹,他心虛得不行。

眼下,這似挽留又不舍的語氣一叫,就算是鐵石心腸之人,也不可能毫不動容。

“我……我不走。”

楊善如釋重負地說出這一句,又把譚夫人舉辦婚儀的事講了。

譚病突然從身後抱了過來,臉頰擱在楊善肩頭,幾乎要貼上脖頸,“阿善真的不走嗎?”

楊善身形僵硬一瞬,目光落在譚病手臂的青紫上,如燙到一般,慌張地扭開頭,道:“你……先穿衣吧。”

楊善心不在焉地喝着茶,緩解乾涸的嗓子,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好似是在觀賞春日風光。實則,目光不時地往屏風後窸窸窣窣、若隱若現的人影看去。

平心而論,自從睡了一覺,他就再也無法用朋友的眼光來欣賞對方了。

對方越是得體,越是風雅,他就越是忍不住回想,到底對方狼狽又不得體時,會是什麼模樣。

楊善又抿了兩口茶。

這時,譚病換好了禮服,從屏風後出來。

這禮服是沉沉的深紅,行走之間,又泛起簌簌的光輝,彷彿月夜中撒下的清光掉在了荷塘里,偏被人用手撥開,盪着星河般的碎點,何其耀眼奪目。

而穿這身華服的人,玉色如霜,氣度斐然,恰到好處壓下滿身光輝,就像星子拱衛着的皎皎明月,輕易從中跳出。

譚病雖沒有繼承藍憐晚的桃花眼,可他眼神送來時,卻像探了根鉤子,輕易就把人目光捉了去。

此刻,楊善很難不心折。

在他見過的許多人里,譚病有一股奇特又矛盾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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