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子抱怨道:“何止是通靈智,簡直快成精了吧。”
眼見白金都失手而歸,白明瑞不由得望向楊善,訕訕笑道:“還是二哥有先見之明。”
更精明的弟子上前問長老,可有什麼方法制服玄鶴?
嚴宇這才淡淡笑道:“你們都是新弟子,還沒有獲得身份玉牌,脫離了雲舟,屬於入侵者,玄鶴不主動攻擊你們,已經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所以……你們是絕對無法得到玄鶴認可的。”
眾弟子“啊”了一聲,紛紛感覺被耍了。
曾和長老嚴宇待過一個飛舟的弟子,則早對他的‘惡劣’有所領教,這個老頭簡直是故意看新弟子笑話的。
不了解嚴宇的弟子,還天真地問:“難道真的沒有新弟子成功過嗎?”
嚴宇又恢復了肅然神色:“當然有,我們的祖師弟子就成功過。”
“額……”眾弟子更感覺長老有病。太清宗的祖師弟子那是何等人物,他們都已經飛升成仙了,當年騎玄鶴又算得了什麼。
那名弟子又問:“除了祖師弟子,就沒別人了嗎?”
嚴宇捋須道:“也是有的……”
話音未落,突然一隻玄鶴靠近雲舟,用尖尖的喙推了推一名弟子,那弟子猝不及防,立刻被推倒在地。
“沒事吧?!”楊善趕緊扶起譚病。
譚病伸手拉住他,站起身,微微搖頭:“沒事,只是太突然了。”
那隻玄鶴腦袋一歪,清唳一聲,大大的眼珠全是茫然。隨着它的叫喚,玄鶴們伸長了脖頸,一個個拿喙尖對準了某個方向。
“唳——”“唳——”
接連幾聲鶴唳,連綿起伏,在呼朋引伴似的。
眾人都不知這些玄鶴在抽什麼風。
嚴宇瞪着眼,望着喙尖對準的方向——那是一大群白家弟子,還有司徒修。
嚴宇的目光鎖定了兩個天靈根弟子,叫所有人原地不動,然後一個個排除人選。
楊善心裡有些慌起來,他感覺這玄鶴是衝著他來的。方才那巨大的喙尖朝他戳來,譚病拉着他衣袖退了兩步,不想兩人都被戳中了。只是譚病腳步不穩,沒站住。
白家弟子接連被一一排除,司徒修的目光垂下,貌似閃爍不定。
很快清理得只剩下三個人——楊善,譚病,司徒修。
那些玄鶴仍然指着三人。
眾弟子低低的議論聲響起。
楊善這次拉穩了譚病,傳音道:“別怕。”
衣袖的遮掩下,譚病指尖在楊善掌心撓了撓,以示回應。
司徒修抱臂,朝着兩人靠得更近些。
嚴宇指着楊善道:“你,朝我這邊過來。”
楊善神情有些懵懂,往兩邊看了看,指着自己,似乎在確認:“我嗎?”
嚴宇點頭:“就是你,白善。”
楊善只好鬆了譚病的手腕,一邊做着‘被發現’的最壞打算,一邊緩緩挪動着。
半步,一步,兩步……
楊善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悄然放鬆下來。他用餘光往旁邊看去,那些玄鶴還指着兩個人。
那些玄鶴到底是什麼意思?楊善一時拿不準。
他的腳步沒有停下,還在朝嚴宇走過去。
“快點。”嚴宇催促道。
楊善放心地大步走過去。
“唳——”“唳——”
忽然有一半的玄鶴叛變了同伴,把喙尖指向了楊善。
楊善腳下一滯,他突然很想——把這些玄鶴的嘴巴都給封上。楊善和七八隻玄鶴對峙起來,大眼瞪小眼,雲舟上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