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進度：84%
“也許他在怪我吧。”天悟仙尊長出一口氣，道：“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楊善做洗耳恭聽狀。
“跟我來。”天悟仙尊領着人，從大殿往迴廊去，邊走邊道：“你師尊並非人族，乃是龍族遺脈。”
楊善腳步一頓，擡起頭來，眼睛微微睜大，恰到好處地顯露三分驚訝之色：“師尊竟是龍族嗎？可是龍族不是早已經……”
修真界共識，龍族早已滅絕。
靈界史籍記載：「數千載前，有二龍隕落，乃世間龍族之絕響」。
“龍族的確已經消亡。”天悟仙尊回頭道：“因此我沒想到，還會有雲陵。起初我也不敢相信，直到雲陵進入陰陽鏡中，並順利獲得了龍族傳承。這時我才完全確信。”
怕楊善聽不懂，天悟仙尊解釋道：“那日拜師，你們都見過的那一面鏡子，便是其中的陰鏡。”
“哦。”楊善點了點頭，順勢問道：“那另一半，是不是叫陽鏡啊？”
“不錯。”二人拐個彎，進了最近的一間修鍊室，天悟仙尊道：“陽鏡「空間挪移」，陰鏡「存真去偽」，兩鏡相合可逆轉生死，故此得名「陰陽鏡」。這原本是龍族的遺物，傳聞中龍族能起死回生，便是因陰陽鏡的存在。史籍沒有記載的是，龍族最後的隕落之地便在太清宗。”
“原來是這樣，所以陰陽鏡最後留在了太清宗。”楊善像是不經意間疑惑道：“那陽鏡呢？和陰鏡長得一樣嗎？”
“什麼形貌都可以，只要是一塊鏡子。”天悟仙尊並不想在此多言，轉而指了指地面的蒲團。
太清宗的閉關室，也沒比魔界好多少。連張床榻也不放。楊善心中比較了一番，找個蒲團坐下。
天悟仙尊也坐蒲團，面對面似乎要打算來個促膝長談。
“最近幾日在雲水心，想必你也了解不少……”
天悟仙尊午後出現給新弟子講課。期間有一弟子提問，他共解答了半個時辰，連氣兒都不帶喘的。
瞅眼前這陣仗，楊善當機立斷地道：“師祖，我修劍道。”
“了解不少……”天悟仙尊滿肚子的勸說都在舌根上待着了，聽了楊善的話，愣了愣，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
接着，他淡然自若道：“哦，你決定修劍道了？”
楊善點頭：“是的師祖，畢竟我是蓮花峰一脈。”
天悟仙尊欣慰道：“不愧是雲陵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樣，不需要師祖操心。”
什麼事兒都能拐到徒弟身上，我真想叫您操心操心了。楊善眨巴眨巴眼，問道：“那師祖，我修劍道，我的劍呢？”
“呃。”天悟仙尊略顯尷尬。他本以為天天跑丹霞峰的白善肯定對丹藥一道更感興趣，為此他準備了不少內容要說服這個徒孫，甚至做好了幾個月的拉鋸準備……誰知話剛出口，過程便如此順利。
天悟仙尊愣了片刻，很穩重地道：“明日帶你去選劍。”
想到一個不錯的去處，他臨時起意道：“今日先帶你去蘊神池。”
天悟仙尊說著，起身往一旁石壁的凹槽處放了一把靈鑰，石門轟隆隆地升起，同時打開了陣法。
密室是往下行的。沿着石階下走，不多時，聽到有滴答滴答的水聲響起，聲音越來越明晰，來到另一石門，進去後，是一汪不小的靈泉。靈泉左右各修了兩個玄鶴獸頭正緩慢吐水，一圈漣漪快要消失的時候，第二滴水才落下來。
“這蘊神池不是一般的靈泉，你修為尚淺，多來泡泡對你有好處。”天悟仙尊隨手把靈鑰給了楊善，“什麼時候想來都行。我還有些事處理，就不等你了。”
“多謝師祖！”楊善笑道。
他正好可以借蘊神池恢復修為。
沒隔一會兒，譚病傳音過來，已經到了銀闕殿外。楊善記着這事，正等他來。
二人碰面後，往寢室去，路上嘮了兩句閑話，剛一進門，譚病便道：“阿善，我傍晚看到祁仙君的樣子了，可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他蹙着眉頭，語氣略有停頓，神情格外糾結，似乎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必須得慎重對待。
楊善看到他關心而亂的樣子，反倒是感到如釋重負了。
他眼角彎了彎，拉住譚病的手，想把這份安心也傳遞給對方，他道：“你不用擔心我。其實，我已經知道了，就在你聯繫我的時候，我也看到了祁仙君的樣子。”
譚病回握他，微微睜大眼睛，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楊善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我以前想過很多次的場景……但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會實現。這感覺太不真實了。”
譚病道：“那慢慢來吧。”
楊善點了點頭，抱緊了眼前的人。
“無疾，謝謝你過來告訴我。否則我根本想不到找誰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