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同樣不理解,但尊重莫七的表達慾望:“你想說就說。”
莫七轉頭就朝楊白良傳信——聖子,好消息,他們是真戲假做的!
守在宗門外的楊白良:陰雲散了天晴了!他兄長還是他一人兄長!
閉關了五六天,外界各種風雲楊善都通過莫七這個耳朵知道了,同樣的,他的‘虛與委蛇、虛情假意’也在魔衛之間積極傳唱,他們魔尊終終終終於擺脫那些正人君子的缺點了!!魔衛們歡天喜地,額手稱慶!!
楊善出關後,閉關突破‘失敗’了。畢竟按照正常情況,這至少要花個月余左右。
他本來以為還要躲許久才能出來,沒想到這才幾日功夫,就聽說關於祁仙君尋找血親一事在排查了剩餘三名弟子並無問題後,已經淡化到無人關注的程度。
據莫七打探來的情報,祁仙君的轉變是從祭祀雲水心當夜又回來過一趟蓮花峰後開始的,自那以後,他就沒再踏出山峰半步。隔天那些積極尋找的執事長老都消停了,沒過兩日,連碧君仙子都因即將開啟的聚仙秘境而沒工夫再理此事。
而外界,聚仙秘境成了最熱門的話題。很多修士都算着這千年一次的時間,等待進去一碰機緣。
種種因素的加成下,太清宗重新開放自然有了着落。天悟仙尊已然宣布,聚仙秘境開啟之日,亦是宗門大陣開啟之時。
“二哥,你千萬別灰心喪氣,不就是突破個元嬰嗎,小事一樁,以你的資質那必是手到擒來,這次就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我爹——哦不咱爹,咱爺爺、太爺爺、太太太爺爺都失敗過呢,後來還不是成了。你肯定也沒問題。”
白明瑞一路嘰嘰喳喳地沒個消停,楊善應付完了天悟仙尊趕去丹霞峰,已經到了大殿外邊,回頭朝他做個封口的手勢,忽而道:“你大哥呢?”
白明瑞連忙道:“他病了,卧榻在床呢。”
“怎麼沒跟我提?”楊善加快腳步:“什麼病,看過了嗎?難怪這幾日沒見他,他怎麼樣?”
“他不好,晚上老做噩夢,他又不讓醫修看,還不讓我說。”
“他是病了,你怎麼跟他一起任性?”
白明瑞撇嘴。他倒是想說,誰知道你們玩什麼花樣。
二人一路邊問邊答,一面快步往白家弟子寢院過去。日頭剛升起沒多久,他們路過司徒修門口,白明瑞低聲道:“這幾天好多人都來看過你,除了——”他往裡努嘴,“除了這個。”
等走過了,白明瑞自信這個距離可以放心說話了,他繼續道:“他整天悶在寢院里,一個人不無聊么?最近雲水心上課他也告假,我真懷疑他是背着我們偷偷修鍊去了,他肯定是怕被二哥你趕超,暗自較勁呢。”
二人剛過轉角,白明瑞話音未落,神情一僵。只見前方靠柱抱臂而立一人,在日光下懶洋洋地瞥過來目光。
“司徒師兄!好巧!”白明瑞尷尬地打聲招呼。
司徒修眉毛一挑:“不巧,都聽到了。”他說罷也不管白明瑞什麼表情,從旁邊擦肩過去了。
白明瑞訕訕一笑,一扭頭,立刻發現拐角的視野盲區里站着一道熟悉身影。他先前被突然出現的司徒修吸引了注意,都沒注意另一邊還有人。
“大哥!”白明瑞一臉邀功的表情:“你看看誰來了?”
事實上不用強調,他們是並排走的,譚病當然看得見楊善。楊善也一下發現了譚病。
他們四目相對後,白明瑞一撓頭,立即急事遁走了。
楊善匆忙過來,主要還是商議蔓藤花的事,白明瑞走了正好。
嚴格說,這盜葯一事實在不地道,但摯友父親的人命當前,連沈逸舟這等身份的後輩都拿不到,總不能指望祁仙君將萬年靈藥拱手相讓,也只有用此下策了。
但楊善沒想到幾天不見,譚病又病了。
“阿善,真不好意思,這幾日沒什麼精力,不知你今日就出關了,還煩你跑來。”
“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給你把把脈。”
還沒走遠的白明瑞震驚地轉了轉眼珠。叫我拿個冊子天天蹲在門口監視來來往往的人到底是誰啊,大哥你怎麼這麼能裝呢,我要有你一半本事,這白家家主之位豈不早就坐穩了。還有這二哥,一套一個準,是被下了迷魂藥嗎。
被下了迷魂藥的楊善攙扶着弱不禁風的譚少閣主回房了。為了避嫌,剛把人送進門坐定,立刻鬆開了手。
這被莫七給一說,楊善如今與人獨處一室都覺得有些不自在,眼睛也不知道放哪裡。他倒了杯水,又想起來要給人把脈看看。結果手剛伸出去,對面又抖了抖袖。
譚病莞爾一笑,把手伸給他。
楊善自然沒瞧出什麼問題,只得道:“我聽白明瑞說你做噩夢,若是方便,我可入夢給你瞧瞧癥結所在。”
譚病推脫道:“還是等這廂事了吧,都病了這麼多年,也不急。”
“那伯父的病情怎麼樣了?”
“有葯穩着,暫且能管一時。”
頓了頓,楊善忽地想來一事:“我這幾天閉關,左右無事,就把那位韓前輩的靈紋給改了改,你看看怎麼樣。”他把一沓圖紋遞給譚病。
譚病看了兩眼,笑道:“都挺好,費心了。”說罷慢慢細看,接連道出兩三處細枝末節的問題。
楊善邊改邊問,也不知怎麼回事,等他反應過來,那距離已經挨着快碰到臉了。
他一下風雲色變,捲起圖紙:“還是……還是說說蔓藤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