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進度:1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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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進度:104%

翻開靈壤後,那一株根莖俱全的蔓藤花即將被連根拔起。楊善拿出事先準備的靈玉盒,正將裝進去。安靜的葯園裡突然多出了另一道氣息,正順着石子路而來,明顯得沒有任何遮掩。

全神貫注偷靈藥的楊善精神高度緊繃,察覺後的第一時間卻鬆了口氣。

——不是祁琰。

他動作麻利的將靈藥裝好,閃身之前又施展了一個小幻術,確保能瞞過此間來人的眼睛後,便隱匿氣息朝門口移去。

這莫七怎麼回事,關鍵時刻掉鏈子,竟把司徒修給放進來了。楊善正想着出去找人,然而他挪移的身法卻在下一瞬僵住了。

隔着大片風中搖頭晃腦的白牽草,司徒修目光敏銳地掃向了斜下方,對準了無論是肉眼看還是靈識探查都應毫無破綻的楊善。

魔界的功法雖多為靈界所詬病,但論起藏頭露尾,三界中還真少有匹敵。

葯壇邊上的楊善身形定住後,一扭頭,立刻和司徒修目光對上。高階修士的敏銳感知告訴他,對方的確發現了他。

平生沒做過兩件躲躲藏藏的缺德事,一做就出事的楊善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他從原地現出身形來,對方竟沒露出半點訝異之色。雖摸不清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但二人的境界差距之大,並未叫楊善如何擔憂。

他身形疾迅,幾乎是現身的下一刻便掠至司徒修面前,手中掐好的法決化為一道沉睡術眼看就要打入對方體內。

司徒修身形閃錯,那法決一下落了空消散。

楊善心頭一驚,隨即警鈴大作,一掠拉開二人身位——那並非法術的問題,而是對方悄無聲息的化解了。

能當面做到這個地步的,又怎會是金丹期的弟子?!

“閣下到底是誰?”

儘管對方目前為止並未顯露出敵意,但楊善身形仍是緊繃著,隨時備發。只礙於靈藥園所在,一時沒有輕舉妄動。

司徒修神情悠淡道:“故人相逢,何必針鋒以對?”

楊善一個字都沒信:“閣下怕是認錯了。”

婆娑風聲平添一股肅涼,間隔大片柔韌及膝的白牽草,司徒修放緩了語調:“不必如此緊張,百餘載未見,你再好好看看。”

他說罷身形驟變,從少年身量一下拔高了半尺余,臉龐也在變幻後逐漸形成了另一張面孔,鼻如懸膽,鳳眸狹長,貌容生威,赫然十分耀目。

楊善神色愕然,格外吃驚:“怎會……是你。”

司徒修笑答:“許久不見了,該叫你辟邢,還是阿善?”

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楊善有種恍若隔世的不真切感,記憶如潮水翻湧,直奔向年少時極為狼狽的時候。

百餘年前,他在千葉鎮被一隻頭狼救下,隨後得妖界之主相助才擺脫了黃泉餘毒,並漸漸恢復修為……過往似乎都歷歷在目,鮮明得猶如昨日。

須臾後,楊善問他:“那你呢,是該叫你義戎楓,還是司徒修?”

對面道:“義戎楓是我,司徒修是我亦非我。不過此刻在你眼前的,既是司徒修,更是義戎楓。”

楊善沉默一霎,將警備的動作撤去,問道:“你怎麼會來到太清宗?”

義戎楓停頓了下,意有所指道:“我以為你會先問別的,比如當年那隻狼。”

楊善當然也想問,但多年來在魔界的種種經驗,都以一種直覺警醒着他,首要問題一定是搞清楚對方要做什麼。

楊善不答,義戎楓道:“其實你見過他,在入宗之時,他化名為司徒修。不過和過去相比,性子變了許多,你沒認出也是難免。”

楊善印象里的司徒修就是這兩日的司徒修,而義戎楓所說的入宗時他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只道:“等離開太清宗,我再當面感謝他吧。”

“只謝他,便不謝我么?”義戎楓道:“當年聽說你出事了,我還派人找了你很長時間,可惜一無所獲。”

“……”楊善沉默無言。按理,他起碼該說句多謝關心之類的話,可半晌也說不出來。他對這位恩情交雜的舊友,心中自然是極為感激的,當年分別後,他曾數次想過該如何報答。可後來他去到妖界主動聯繫對方,卻沒有得到隻言片語的回應。

直到他知道了義戎楓的真實身份,也就能理解了——妖界之主對於隨手施加的小恩惠,也許從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不需要他的報答。對方此刻表露出的關心關切,更讓他無法適從。

“當年分別之時,我便叫你與我一同去妖界,然而你卻執着於找你師兄。如今可得償所願了?”

楊善未料他還記得,有些意外,語調放緩了三分:“沒有。不過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

義戎楓笑說:“那便一同出去,如何?”

楊善猶疑片刻,點了點頭。

二人說著話,義戎楓走了過來。並列行着,他說:“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模樣。”

楊善腳下一頓:“當年你便說我長得像誰,是誰呢?說不定我認得。”

義戎楓跟着停了下來,笑道:“阿善記性不錯。不過那人已經死了,也沒必要再去認得了。”

楊善定定地看着他:“那你當年救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嗎?”

義戎楓唇畔始終含笑,然聽此一言,笑意卻是僵了一瞬,他眸光幽幽一撇:“我不知你想了什麼,但那人是我父王昔年的妃子。當年不過是隨口一提,不料你還記得清楚。”

楊善一愣,隨即道:“是我誤解了。”

妖界秩序等級分明,最頂端的便是妖王,義戎楓所說的,應當是與他已過世的父親有關係的人。

“其實,或許該告訴你。”義戎楓忽地改了主意似的,口風一轉道:“如我所料不錯,她應當和丹霞峰祁琰有些關係,說不定,也與你有關。”

楊善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卻沒聽見下一句,義戎楓把頭一轉,看向前方:“什麼人?!”

從樹影下,緩緩走出了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到來的譚病。

“好一個顛倒黑白。”譚病語氣譏諷:“妃子?要不把你關起來再給個名分?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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